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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只这一个交代,专是为了你。”
“你的主人怎么会认识我?”
灯芯摆弄着手中开放的一朵小花,像是个小姑娘,忸忸怩怩,老半天才回答:“恰逢其时。”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匪浅没有再拉住他,心中有些空荡。
他看着灯芯的身影消失在矿洞中,思量了许久,却一无所获,于是按着路,回去了。
回哪里去?自然是回到骁骑营——在周之中,他还有哪里可以去?骁骑营的晚上十分安静,由于是将官的住处,并没有人巡视,林砧的住处更是因为他本人既懒且随意,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没有人”
的状况延续到了屋子中,江匪浅放轻脚步走进屋中,跟着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晚风。
院子中疏疏落落栽种着竹子,风拂过,飒飒作响,风摇影动,在地上形成斑驳,清幽淡雅。
江匪浅的眼睛并未在这些景色上停留,一心急切着往里面走。
直走到林砧的屋子前面,江匪浅才突兀地停住了:他怎么走到这里了?来这里做什么?他盼望着什么,是盼望着林砧在还是不在?为什么在?因为他是骁骑营的二侯,自然应当值守?
为什么不在?万一他去找自己……
直眉楞眼杵了好半天,江匪浅才搓搓脸,准备离开,却在此时听到了屋中林砧的声音:“外面什么人?”
听到他的声音,江匪浅有瞬间的迟疑,却不知道为什么,没等头脑跟上,嘴巴已然放开了:“是我。”
一声惊叹,披衣穿鞋的声音,门被推开,林砧出现在门前。
借着月色,江匪浅愕然发现,林砧的面色十分惨淡,几乎像个鬼魂,浑身上下满是药膏的味道。
没等江匪浅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已经双手扶住了林砧,将他拉进屋中,叱道:“这还要出来?直说病了就好,我还非要进来么?”
直到林砧被他按着肩膀坐在床上,他都没反应过来这个少年究竟是怎么了,看看他的脸色,也是充满疲倦,眼睛下面泛着乌黑,想来是这些天没能好好休息导致的。
再细细看,此时的江匪浅不说话了,显得手足无措,手伸向桌上的茶壶,顿了顿,又收回来,整个人像是紧张极了。
林砧忽然领会,江匪浅大约是为刚才的不请而入而感到不好意思,又因为发自肺腑说了一句关心人的好话而不习惯。
林砧笑了:“你回来了,真好,我这样子,想去找你也不成。
你被舫人劫持了,周正在组织人手寻找你的下落,你反倒自己先回来了。
说说吧,怎么和舫人斗智斗勇了?”
说着摆出一副兴趣盎然的神色。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这些话根本圆不回来一个正常的氛围,因为江匪浅的眼睛从没离开过他,听了他的问题,也只是摇摇头,随即问:“你的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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