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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秦鹤洲摆脱了羽春楼,也拥有了亲人,自己与月娘,都曾不同程度给他带来过苦难。
秦鹤洲如果想要放弃掉他们,也是合情合理的。
“先回徽州吧……月娘还在那儿,还得去看看李师傅。”
秦鹤洲毫无犹豫地说。
赵鸣筝终于松了一口气,甚至鼓舞之下快步走了好几尺,走了几步后又后知后觉差点摔跤。
秦鹤洲一直在巫医谷内呆到了年节。
少谷主隔几日便会来为自己这位长兄扎针调养身体,江玄也常来诊断,师徒二人齐心协力下,秦鹤洲的身体虽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但终于不再弱不禁风。
新年过后,天气转暖,秦鹤洲也提出了离开。
离谷前,少谷主偷偷将秦鹤洲拉到一旁,叮嘱道:“兄长以后一定要常回来,多陪陪师父。”
秦鹤洲应下,朝他保证,接了月娘安顿好一切后,他们一定会回巫医谷来。
“因为这里才是我家嘛。”
秦鹤洲说。
少谷主笑了,从怀中掏出自己缝的香囊,说是加了草药调配的,能防蚊虫,让给月娘带着。
江玄远远站着,咳了一声,示意少谷主快些回来。
秦鹤洲快步往回走,来到江玄面前。
“怎么,反悔不打算走了?”
江玄没好气地说道。
秦鹤洲说:“那不成,得把你孙女接来。”
“让你的好徒弟去不行吗?”
倔老头不愿承认自己舍不得儿子,只怪自己那徒孙没个成算,把刚出生的月娘丢在徽州。
“不行。”
秦鹤洲看着站在远处的赵鸣筝,“我一刻也等不了。”
月娘出生至今,他还一眼都没见到过,赵鸣筝也只陪着小丫头呆了几天,两个为人双亲的人,连孩子的性格脾气都不知晓,实在太说不过去。
江玄原本对赵鸣筝还算有着几分好感,可自从发觉了自己那折腾人的徒孙不单是徒孙,还是儿媳以后,如今却横竖再看不顺眼,远远见了就头疼,瞧到赵鸣筝朝着自己挥手,干脆扭了头过去,打发秦鹤洲赶紧走。
抵达九涧镇的第一晚,赵鸣筝从大堂要了坛酒,给秦鹤洲和自己都倒了满碗,饮了半碗才敢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恨我?”
秦鹤洲见这阵仗,就知道赵鸣筝肯定憋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同自己细聊,今日好容易离开巫医谷,两个人聊什么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
“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很糟糕……”
秦鹤洲说,“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
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赵鸣筝可以忘却失去亲人的痛苦,赵鸣筝也一厢情愿地觉得自己会因他的所作所为怨恨。
“你该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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