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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次出门要多久回来?”
听到动静李管家第一时间赶了过来,递上早备好的干粮水囊,“老爷诸务繁忙,小人上回便留了心眼,您一入宫小人便叫厨房准备了这些。”
说着,老管家又将两个布袋挂在马背上,“这是路上换洗的衣裳,是两个细致周全的嬷嬷准备的,小人已经吩咐马夫多备一匹马,路上换乘。”
心思如此缜密的人实在少见,沈长清点点头,“国师府有你,我可放心。”
“小人是大宅子里的管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李管家顿了一下,道,“宅里的护院都是江湖上雇来的,每月换一批,只要给钱就足够可靠。
“老爷要做大事,银子得花在刀刃上,等您和少爷回来,小人带着少爷去挑人,您可以放心。”
“嗯”
,沈长清远远看见颜华池的身影,道,“这一去可能会很久,家里就交给你了,京城的动向时刻关注,届时我会动用暗线与你联系。”
“是。”
沈长清伸出手,拉颜华池上马,少年可能是初次骑马,坐在马背上有些紧张地攥紧了鬃毛。
沈长清一手握着两根缰绳,一手半搂着自家徒弟的腰,右脚轻轻踢了踢马肚子。
“怕吗?”
出了城,一言不发的沈长清才贴着徒弟耳边道,“乖,忍一会,往后习惯了就好了。”
颜华池身体有些僵硬,沈长清那口气吹得他寒毛倒立,他往后靠在沈长清身上,笑,“您这是在调戏徒儿吗?”
“风太大了,怕你听不清而已。”
吾往今朝,苦等希望
驿道悠长,晨阳起了多时,点点露珠闪着细碎的金光。
马蹄扬起的尘土很快跌落在身后,城墙远了,又远了。
直到彻底化作一抹细长而深的红,颜华池才恍然,今日就要与困他十七载的帝京作别。
凉风呼啸在脸侧,沈长清低头吐息在颜华池耳边,“你的委命诏书和腰牌鱼符大概会在半路上送过来。
如今京中无数双眼睛正在观望,因而益州的事非必要为师不会插手,能解决吗?”
颜华池觉得耳朵有些痒,想躲又不愿气势上低沈长清一头,于是他声音有些闷闷道,“还要走多久?”
蹄声渐缓,前边是马庄。
“路途遥远,下来换马车”
,沈长清率先下马,伸手去扶徒弟,“我不妨事,你若是今夜发现自己腿肿了,别又来为师房里哭。”
少年将手搭在沈长清腕上,一踩马镫,再一跳,就扑到了沈长清怀里。
阳光仿若一个老眼昏花的手艺人,给颜华池的发丝七零八碎地镀着金,碎金里还杂着不均匀的酡红。
青丝凌乱地贴着沈长清的肩,垂下来与沈长清的发交织在一起,颜华池抬头望沈长清。
沈长清无奈回搂少年,“怎么又红了眼眶,你是兔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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