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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的百姓抬头均能看见这满天的孔明灯。
客栈,掌柜、小一趴到窗前,欣赏被孔明灯点缀的夜空。
掌柜眯眼看上面的字,暗道写字之人真有勇气,写成这样都敢放出来;
公主府,落颜公主立于庭院中,仰望着自由飘荡的孔明灯;
一座简朴的府邸,谢温峤坐在窗边回想今夜听到的事,手握卷宗,眉头紧拧,余光扫见划破黑夜、象征着光明的孔明灯;
已在谢府住下的蒋雪晚拉着蒋松微,不谙世事般,开心道:“三叔,你看,天上好多灯。”
偏僻街巷的宅院,苏央负手而立,莫名想家了。
年幼时,苏央曾与父亲放过孔明灯,可一日未查清真相,她便一日不能归风铃镇,归家。
苏央稍有失落。
随即,她打起精神回房。
拍卖行高楼,崔姨无声念过孔明灯上的字,生辰快乐。
四月十九,今天好像是祁不砚的生辰,长安城内也有人在今天过生辰么。
有人轻步走来,贴心给崔姨披上了一件外衫,温声细语:“晚上的风有点大,小心着凉。”
崔姨回眸。
刘衍淡淡一笑。
给她披上外衫后,他转身要离开。
崔姨从后面抱住了刘衍的腰,他佩戴在腰间的玉玦被她扯得晃了下,她喊道:“刘衍。”
这世上很少有人会直呼他刘衍,皇帝只会叫他一皇弟,其他人是不敢直呼他名字,因为他就算是个闲散王爷,也是大周的王爷。
只有崔姨敢。
她是江湖人,不讲究这些。
在遇到刘衍前,她不能理解那么聪明的祁舒当初为何会载在男人身上,被边以忱伪装出来的和善所骗,陷入他的温柔乡。
在遇到刘衍后,崔姨慢慢能理解祁舒的心情了,原来自己的心有时也是不能被自己掌握的。
譬如,此刻的她。
崔姨将脸贴近刘衍后背,少见的柔情道:“刘衍,你以后行事前,可不可以多考虑下我。”
刘衍掌心覆上崔姨抱着他的手,似安抚般地拍了拍:“崔娘,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只需要打理好你开的拍卖行即可。”
翻来覆去都是这句
话。
她听腻了。
刘衍终身未娶,膝下无一儿一女,却也从未提过要娶她,自他们相识到今日,崔姨等了他十几年,不料等来的还是这样的结果。
老娘不伺候了,崔姨怒火中烧,在刘衍的目光下,猛地扯下他给她披的外衫,果断扔到地上,再踩过去,踩几脚,走了。
刘衍没追她。
他倚到高楼的围栏上,面无表情地看似乎数不清的孔明灯。
几盏孔明灯飘过客栈屋顶。
贺岁安指着孔明灯,摇了下祁不砚手腕,他腕间的蝴蝶银链擦过她:“许愿,你许愿吧。”
祁不砚侧目望她。
她见他还不许愿,犹豫问:“你是不是还没有想到心愿?”
月光与孔明灯照着他们,祁不砚能将贺岁安的脸尽收眼底,就连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也能看得一清一楚,他忽抬手碰上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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