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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映白说,“别想太多。”
没有那些稀里糊涂的话,二人中间的气氛还算和谐。
林汀笑着搭上了他的肩膀,仿佛无数次一起去画室那样:“我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急事,只是突然很想见你。”
谈话到现在,许映白察觉到他变了很多,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也没接话。
“生场病感觉自己幼稚了。”
林汀放下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说,“大晚上给你打电话,又把你折腾到我这里,现在想想很不合适。”
病人心理许映白可以理解,尤其是像林汀这样的人。
从确诊到现在没有多久,却生生地将自己折磨成羸弱不堪的样子。
任何矛盾在生命之下都显得格外渺小,许映白看向他,只说一句:“好好治病,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不要悲观。”
林汀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宽慰的话他这阵子没少听,但这样的话从许映白嘴里说出来意义还是不一样。
“一开始头疼,手也开始抖,然后去检查就查出了病因。”
林汀按了下自己的手臂,生病之后一时无法接受,身体状况一落千丈,腕骨那截儿突出的很明显,“医生说术后会有后遗症,即便治愈了,我大概以后也拿不住画笔了。”
作为一个早就不碰画笔的人,许映白没有办法去安慰他。
安静了片刻,林汀又说,声线带着颤抖:“映白,我很难过。
许映白闭了闭眼,嗓音有些发涩:“都会过去的,也都会好的。”
淡淡的两句话反而很好地抚慰了林汀的情绪,他揉了揉脸,眼圈发红:“谢谢。”
许映白垂了下头,无声地笑了一下。
下午林汀还有检查要做,许映白陪他回病房待到了中午才走,临走前林汀说他那里现在没有人,可以住他那里,许映白拒绝了,说订好了酒店。
酒店距离医院大约两站地,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转眼就到,入住之后许映白订了份餐,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之前洗澡时许映白喜欢放空,什么都不想,随着热气缭绕感觉飘飘然地很舒服,但认识谢乘风之后,确切地来说是跟谢乘风在同一空间下洗澡后,这个放空的习惯就被改变了。
这里没有谢乘风,许映白的思绪依旧蔓延出了好远。
一场澡下来想了很多东西,有乔镜的八卦,有陈宇阳的闷不吭声,甚至还想起了沈泓那几段不着调的恋爱,最后想到的却是他从不愿想起的一个人。
方翊。
当方翊的脸出现在脑海的时候,许映白‘啪’地一声拍关了花洒。
排气扇在运作着,狭小的浴室里热气蒸腾。
时隔多年,他好像怎么努力都没用,所有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可现实却很狗血地将他跟一切不相干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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