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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一旁的周景元微微一笑,老道地打起圆场来:“不可抗力,难免的。”
老江彻底服气:“要不怎么说我做梦都羡慕你有接班人呢?瞧瞧景元,老周,你好福气啊!”
周泽安嗤一声:“说得好像你没儿子一样。”
“我一个搞房地产的,儿子跑去研究微电子,你说说——”
老江双手一摊,无奈叹气,“有跟没有一样。”
“人家江恪刻苦做研究搞学术的知识分子,被你贬得一文不值,你亏不亏心?”
周泽安早习惯了老江吐槽自家儿子,在他看来,年轻人自立门户比继承家业更难也更了不起,每次说起来,他都忍不住帮嘴,“博士儿子呢!
你知足吧!”
“他就是当上院士,也没人接我的班啊!”
“别得了便宜卖乖啊!
楼下那么多为你卖命的员工,搞得儿子不来,公司就不运转了一样。”
周泽安跟老江聊天没那些虚头巴脑的场面话,几句下来直指要害,“咱好歹也是现代企业,怎么还巴望着‘皇位继承’那一套呢?”
“你是有继承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江哼笑道。
周泽安跟他玩笑两句,起身告辞。
老江纯粹是见周景元陪着老周来签合同心生羡慕,想到自己那个一心扑在研究上的儿子忍不住抱怨几句。
其实,他的公司经营得红火热闹,根本没受半点影响。
被老周揭了老底也不恼,笑眯眯地送人下楼。
临别时,老江想起一茬来,问周泽安:“上次我提的那件事,你跟景星说了吗?”
打交道多年,周家几个小辈老江都熟。
“嗐——瞧我这记性,忙忘了。”
“你上点儿心,别把事情给耽误了。”
“好好好,记心上了,这回准忘不了。”
地下车库的停车位离电梯厅不远,父子俩走过去,周景元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老周:“什么事啊?你跟江叔神神秘秘地打暗号。”
“老江想让我牵牵线,让江恪跟景星见一见。”
“相亲?”
周景元颇为意外,“依二姐的性子,不会见。”
“见不见看景星自己的意愿,我只是传话的。”
周泽安没有掺和小辈恋爱婚姻的习惯,只是老伙计相托,他又确实欣赏江恪,所以才愿意帮忙中间牵线,对景星来说多一个选项不是坏事。
周景元被老周的行事方式逗笑:“敢情您一直拿‘你催你的,我做我的’对付江叔啊!”
周泽安笑:“难道你们姐弟俩愿意我来乱点一套鸳鸯谱?”
送到眼面前来的溜须拍马好机会,周景元哪能错过:“要论开明,没人比得过您。”
“你妈妈呢?”
“您连这也要分老婆啊?”
周景元笑老周,转动方向盘,开出了停车位。
周泽安轻轻松松地靠着,玩笑道:“分不分另说,我就想听听看。”
“要论开明,没人比得过我们家。”
周景元谁也不得罪,得意地问老周邀功,“怎么样?绝对一碗水端平。”
车从出口驶出,刚一见天,倾盆大雨瞬间模糊视线。
即便周景元将雨刮器扭到最高频率,仍是被暴雨扑了前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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