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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要真这样不堪,元若娴还有机会长大且处处冒头?
魏锋程压下喜色离开,走到要出宝殿的地方,都还忍不住回头瞧了元若枝一眼,却见她如空谷玉兰屹立风中。
他激动地握了握拳。
揭她面纱有何意思。
大婚那日,他要亲手揭开她的红盖头。
“晦气。”
元若枝蹙了蹙眉,往宝殿里继续去拜菩萨。
这一转身踏进去,又吓了一跳。
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尊大佛,瞧那身量与滚边的衣角,不是聂延璋又是谁?
元若枝福了福身,语气有些狐疑:“太子殿下?”
聂延璋徐徐转身,打量了元若枝一眼。
这一眼,叫元若枝有些怪异感,聂延璋赶在这个时候来,仿佛抓|奸似的。
却见聂延璋又莫名其妙笑了笑。
他笑起来极好看,眼睫轻颤,眸光淳净,能与日月争辉。
元若枝看得出来,他这是真笑。
他是真的在高兴。
却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高兴。
聂延璋垂了垂眸,说:“孤还以为……”
元若枝蹙眉,“以为什么?”
聂延璋抬起眼睫,瞧着她,笑意直抵眼底:“以为你知道魏狗认错了人,会顺水推舟,当着孤的面红杏出墙。”
元若枝额心突突地跳。
这是什么混账话!
她云英未嫁,何谈红杏出墙?
聂延璋迈着长腿走到元若枝跟前,满意地俯身凑到她的帷帽前,伸出一只手潜入她所戴的白纱之中。
元若枝藏在纱幔中瞥过去,钻进来的几根手指白净修长,一节一节似弯折的瘦竹,却不失竹节的冷冽风骨。
他连身体的枝节末梢,都和他的心脏一样,是冰冰冷冷的。
聂延璋敛起漂亮细长的眉眼,指尖轻轻一挑,便撩开了元若枝的面纱。
面纱底下,元若枝未施粉黛,却颜如渥丹。
若魏狗那厮瞧见,又不知要猥琐到什么地步。
聂延璋却觉得,不怪魏狗。
这样一张脸,任谁也难无情。
但瞧见别的男人对着这张脸情难自禁,他也情难自禁地想着,不如将这副漂亮皮囊完完整整,永永远远地留在他手边,时时把玩,夜夜寝枕。
叫人一刻也觊觎不得。
聂延璋笑着问道:“既然你对孤如此的忠贞,孤满足你,可好?”
元若枝眼神滞了片刻,即刻跪下道:“殿下,臣女……”
聂延璋阴森森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想好了再说。”
元若枝只稍停一息,继续垂头说道:“殿下仙姿出尘,术艺绝伦,地位超然,如清天神明,西天尊佛。
鸾鹤可喜可敬,鹰虎可畏可惧,神佛却不能玷污。”
殿内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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