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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震惊于谢棠的做事风格,有些瞠目结舌。
她原想悄悄扒开看一眼,岂料谢棠一出手就差没一鞭抽翻驴车了。
老驴低垂着头,踢踏着石板鼻孔哼哧出气,车夫扯声呼叫后,连忙下车捡起掉落在地的干草,边铁青了脸色怒斥神情怪异的二人。
谢棠在大街上扯烂了青州城粉饰太平的面具,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先是惊惧,看清是什么后转而习以为常的各安其事,只低着头快速地掠过驴车。
车夫急忙息事宁人,草率盖好尸体后,就扯着驴子脖子上的缰绳。
见扯了几下扯不动,口里脏骂,发狂踹了驴子一脚便扯出腰间的皮鞭狠狠抽在老驴脸上,痛得老驴低声嘶叫几声。
沈澈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连忙拿过谢棠手里攥着的槐木走到车夫面前,“我们要找在城里声称灵木辟邪的男人,你可见过?”
视线触及槐木时,车夫脸上微微一僵,眼里闪过难以察觉的波动。
他瞬间变换神情,驱赶开沈澈,扭过头继续扯着他的驴子,“去去去,不认识,什么灵木,什么男人。”
不待沈澈继续问话,谢棠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腕一翻,赤红的鞭子便狠狠抵在了车夫脖子上,一把将车夫的脸压在死人的脸前。
那车夫正对着死人,腐臭味窜进胸膛,登时被吓得涨红了脸惶恐大叫。
谢棠握着鞭柄往车夫滚动的喉结缓慢地碾了碾。
“我没有功夫同你废话,你不想说也得说。”
谢棠盛气凌人得字眼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贾富贵,是贾富贵在卖!
城里许多人都在他那儿买。”
车夫双唇止不住地哆嗦着,颤抖着声音回道:“我没买过,求……求你们…”
“他在哪儿?”
谢棠面带戾气的厉声逼问道。
那车夫吓得一抖,急忙答道:“城南紫竹巷!
对!
他在那儿城南紫竹巷!”
谢棠倏地撒手往后一撤,那赤鞭极有灵性的像绸缎似的收起,再度扣回到他腰间。
在看到这一高一矮的两人离去后,车夫双腿发软登时没了气力,一下跪在地上,紧捂脖子的指缝间露出边缘发红的淤青。
城南紫竹巷,酸臭的味道从巷子里溢出,巷子里堆着杂物小路狭窄拥挤,到处是积满污水的坑洼,偶有三两乞丐裹着草席倚靠在墙边。
巷子沿路的房屋破败矮小,唯有一处,红墙黛瓦,整屋簇新。
围墙砌得整齐牢固,大门像是刚刚刷过朱漆鲜亮夺目。
沈澈推门而入,却见屋内没有一个小厮侍女,屋内的摆设崭新如初,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贾富贵!”
沈澈朝着屋内试探的喊着。
不多时,楼道内“踏踏踏”
的急促脚步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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