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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如此安慰自己。
不可否认的是,自从那晚过后,沈顷待她,是分外的好。
这份温柔将她心底里的惧意一点点驱散,看着他温和俊朗的眉眼,郦酥衣心思一动,忍不住朝袖中探去。
那是她得了空,为对方缝制的一个小香囊。
沈顷身上总有兰香,应当是分外喜欢兰花的。
说也巧了,前些日子沈顷往她屋中送丝帛衣裳,她一眼便瞧上的一件,其上正绣着一株淡雅的兰花。
如今这件衣服正被她穿在身上,二人的衣袖轻轻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
她攥紧了手里头的香囊。
就在此时,沈顷的眉心忽然蹙了一蹙,于郦酥衣看不见的阴影处,男子的眸光遽然一变。
身前的场景涌入眼帘,沈兰蘅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眸,打量着周遭。
这间屋子,他未曾来过一次。
往日每每醒来,他的身体或是在军营里,或是在望月阁。
就连前几日大婚,新房也是在沈顷那边布置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一个女人的房间。
柳绿花红的屏风,晶莹剔透的珠帘,还有那一方看上去分外柔软香艳的床榻……沈兰蘅微微垂眼,只见他前日里欺负过的那个女人如今正满脸红晕地站在身前,低着头,略带羞涩地递上来一只香囊。
“世子爷,这是妾这几日忙中偷闲、为您绣的香囊,还望您莫要嫌酥衣手笨……”
这是郦酥衣第一次送男人东西。
不过短短一句话,被她紧张地说了好半晌。
言罢,她更是低下头,心中止不住地想沈顷接下来的反应。
他会不会收下她的香囊?他会怎么说?他……
应当会喜欢吧。
郦酥衣低垂着眉眼,静静候了些时候,却始终不等对方将她手里头的东西接过去。
她方一抬眼,正巧迎上男人那一双精致的凤眸。
本该是温和的眸光,现下不知为何,竟泛着清冷的寒光。
只一瞬间,立马让郦酥衣想起大婚那晚——电闪雷鸣之后,男人略带着探究与考量的眼。
她的肩头没来由缩了缩,正攥着香囊的指尖也泛起一道青白之色。
青蓝色的香囊,其上正绣着一棵清雅的兰花。
香囊之下,是一串串精致的流苏穗子。
无论香囊或是流苏都格外精致,让人只瞧上一眼,便能看出缝制之人的心灵手巧、蕙质兰心。
只可惜,他不是沈顷。
不会被这种东西所打动。
沈兰蘅瞧着那香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送我的?”
“嗯。”
香囊终于被人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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