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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间消磨得差不多,唐楚君施施然站起身,“母亲,既然事情解决,那儿媳们就先告退了。”
她一起,其余几位妯娌就全都站起来,齐齐向着婆母行礼告退。
几人朝门外走去的时候,唐楚君道,“都这个点了,我那海棠院今日又备了拨霞供,不如大嫂和弟妹们一起来用膳吧。”
于素君立刻响应,笑道,“楚君请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要带着心儿一起去。”
唐楚君白了她一眼,“合着谁还没个好闺女!
夏儿,你年纪小,带着你安心姐姐快走几步先去安排。”
时安夏亲亲热热挽着时安心,“母亲放心,等你们到海棠院的时候就能吃上拨霞供了。”
两个小姑娘迎着风雪,带着一串丫头们说说笑笑就跑了。
屋子里的时老夫人看得眼热,再瞧瞧自己屋里冷冷清清,就留下个鼻青脸肿的小闺女在那哼哼唧唧。
时婉珍又急又茫然,心里慌得不行,怎么就走了?到底是怎么决定的?
时老夫人沉着眉眼,“你先留在侯府吧。
宋世子不来接,你就别回去了。”
“啊?”
时婉珍哭丧的模样,“可,可以这样吗?”
时老夫人摸着女儿那张肿胀到变形的脸,轻声道,“当年是为娘瞎了眼,没给你选对夫婿。
事已至此,为娘也无能为力。
但夏姐儿说得对,别说她不给你那一千两,就算给了,你拿回去也落不着个好。
以后宋世子要打你,还是会打;要休了你,还是会休。”
大黑人和大黑狗
时婉珍想起昨晚宋世子的狠劲,一时悲从中来,猛地扑进时老夫人怀里,“母亲!
女儿害怕!
女儿昨晚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可是女儿还有一双儿女,要怎么办呢?”
时老夫人心里也很愁,现在一有事就总想找唐楚君和夏姐儿商量。
这会子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时姓家族也不是他们侯府就能一言作主。
那上面还有族老们和族长,一旦闹起来,谁又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夏姐儿……真能扛下事儿?她一个小姑娘,拿什么扛?
但不管怎样,走一步,是一步,最坏又能怎样呢?无非就是她从私库里拿出一千两银子,把女儿再推回伯府,让她自生自灭,也算全了这场母女情吧。
时婉珍就这么在荷安院住下来。
有申大夫诊病,她伤好得很快。
转眼到了月底,眼看就要进年关了。
时安夏整日忙碌充实,心中的想法,慢慢都有条不紊安排下去。
她亲自挑了几个办事利落的丫环婆子,还专门给海棠院和夏时院都配了府卫。
这些人没上侯府的奴册,全都是她用自己的银子置办,只给时老夫人报备了一下。
时老夫人也没说什么,整日在要不要交出掌家权的犹豫中左右摆动。
但她放不放权,似乎都不影响那母女俩如火如荼的好日子。
这日辰时,时安夏刚用完早膳,就听北茴匆匆来报,“姑娘,那大黑人和大黑狗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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