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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毕云鸣后,他神色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常。
“小镜安王?”
毕云鸣笑:“想不到南老太爷还认得我。”
“你和你阿爹长得很像。”
他说。
他的确说得不错。
毕云鸣和他阿爹长得十分神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时犀利又漠然。
他人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就会知道他和谁有关系。
“今日你来寻我必然不是看我这么简单,有什么事就说吧。”
不愧是南家的老家主,这些年经历了多少风雨,与多少人打过交道,一眼就知道毕云鸣来找他的目的。
毕云鸣也不意外,直接开门见山:“溪山之战当年的那卷宗,是不是南老太爷负责管理的?”
南佐没料到他是问这件事,神色有了些变化,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小镜安王问这件事,何意?”
屋内的香炉点着熏香,从里冒出的烟雾阵阵缠绕,最后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毕云鸣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目光透过那烟雾直直的落到南佐脸上。
他没有说话,半边脸匿在阴影里,看起来,泛着冷意。
南佐说:“当年的确是我负责管理卷宗。”
毕云鸣也不忙,摩挲着扳指,细细研磨,好一会才说:“那卷宗里,有关溪山之战的所有记录都消失了。”
他说着,抬眸看向南佐。
那眼神,带了些质问的意思。
南佐说:“此事,我并不知晓。”
“不知晓。”
毕云鸣咀嚼着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说:“你负责管理当年的卷宗,且当年溪山之战这卷宗由你一手封卷入阁,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所以,今日小镜安王是要审讯我?”
南佐深邃的目光看向毕云鸣,一时之间,两人的气氛有些焦灼。
毕竟是在宫里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人,南佐显然十分从容。
在他眼里,毕云鸣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想要的,没那么简单。
毕云鸣稳坐在椅子上,屋内一片寂静。
他缓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你这么多年避其锋芒,小心翼翼地活着,不就是不想参与进这些复杂的事。
你从辞了官职,就不让南家的任何一人进入仕途,就是担心这些事情一旦超出你的控制,南家就会变得摇摇欲坠。
所以你弃官从商,做个逍遥散人。
你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自以为你不会与那些事情沾边,可你应该知晓,你已经脱不了身了。
如今南家作为一方巨贾,生意做得那么大,你以为,没有官家人的帮助,你觉得就凭你一个有钱无势的人,能走多远。”
毕云鸣摘下扳指放在手心慢慢把玩,继续说:“我当然相信你这么些年积攒的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可你该知道,这里是王城,在王上的脚下。
我毕家呢,我想背后的势力还是可以的,若有意与你作对,你觉得,南家能平安无事,当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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