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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体拔得快,犹如雨后春笋,‘嗖’的一下,就拔高了好几尺,但此刻却突然矮了一截。
最后,他鼓起勇气,却格外迟疑地敲了一下门。
轻脆的一声响,如同石头落进大海,半点回音都没有。
秦峋站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紧闭的大门没一丝开启的迹象。
重新回到房间,窝在床边的崽崽,立马飞扑进秦峋的怀里,尾巴摇得欢快。
秦峋惯性揉着狗头,屁股往床垫上一坐,压出一道深痕,他垂眼看着崽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狗说:“我是做错了什么吗?哥哥为什么不理我了?”
这个状况来得突然,说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的,秦容忽然对他极其冷淡,好不容易改过来的称呼,又变成了小少爷,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他尝试过找秦容谈谈,但秦容在躲着他。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大宅子里,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这种感觉难受极了,好似把他架在火上烤。
“汪!”
崽崽自然是听不懂的,但它极有灵性地感受到了主人的沮丧,一直往秦峋腿上蹭,试图让主人的心情好上一些。
秦峋的心情倒真的因为崽崽的动作好转了不少,他揉了揉狗头,“算了,下次再带哥哥看。”
ˉ房间里的秦容,听到门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陡然松了口气,倒进柔软的床铺里。
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直到眼晴酸涩到忍不住了,他才抬起胳膊压住眼晴,良久,嘴里逸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的预感成真了。
秦生看他,不再是看秦容,而是将他当成了另一个林容。
如果说以前的秦生在他面前,只有残忍的话,现在的秦生已经恶化成了偏执,病态与极强的占有欲。
他又想起了一个月前秦生的眼神——居高临下地倚在栏杆,狭长的双眼里沉满了暗光,脸隐在暗处,犹如地狱里的恶鬼。
仅一眼,寒意一瞬间占满了四肢。
而这可怖的眼神却不是给他的,而是身侧的秦峋。
几乎是在一瞬间,秦容醒悟过来,他不该,甚至是不能在如往常般亲近秦峋。
在秦生的世界里,只有碍脚石与暂时不碍脚但迟早要除掉的石头,血脉亲情于他而言,根本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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