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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路谦还是决定去探探邵侍读的口风,毕竟对方跟朱大人都认识十几年了,假如能多凑几个同伴一起去拜年,那就是最完美的,既全了礼仪,又能堵住悠悠众口。
唉,做人难,做官更难!
“我就是后悔,你说我要是早知道朱大人还有个七小姐,我说什么都要表个态的。
人家比我还小了一岁呢,虽然是个庶出的,但嫡出的肯定是往世家大族里嫁的,怎么轮得到我呢?我太后悔了……”
路谦说着说着,就对上了祖宗那双死鱼眼。
他停顿了一瞬,又道:“我就随便说说。”
“哼!”
祖宗一个拧身,肥胖的身躯来了个格外扭曲的动作,这要是放在活人身上,那老腰算是不用要了。
当然,祖宗是无所谓的,他就算把自己拧成个麻花,也照样活蹦乱跳。
正月里的计划安排定好后,路谦就发现自己其实没两天可以浪,顿时又开始长吁短叹,感概做官太难了。
幸亏程大少爷忙着复习功课,待在二进院子的厢房里足不出户,而路谦又是住在三进院子里的,两人很少有碰面的机会,不然很难说谁更受伤。
大年三十没什么好提的,美味佳肴是肯定有的,程表哥置办年货,那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缺漏,只有可能买的东西太多了。
不过,京城的冬天嘛,那就完全不用担心食物坏掉,只要放在院子里冻一晚上,那是拿着柴刀都劈不开的。
总之,吃喝是不缺的,好酒好茶也是成堆的往各人屋里送。
程表哥好酒,程大少爷则是习惯了喝茶,路谦其实两者都不爱,但考虑到醉酒的后果太可怕,他就假装自己很爱喝茶。
初一初二,路谦就老实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等到了初三后,他就开始疯狂的打卡踩点,各处都要去拜访,哪怕是同级别的,他年岁轻资历浅,也该是由他出面才对。
令路谦没想到的是,他这边都收到了拜帖。
是拜帖而非请帖。
路谦看的一脸茫然,好在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他便定了初六的日子,等待客人上门。
初六来的是翰林院的同僚,当然是级别比他低的。
说起来,路谦是康熙十七年中的举人,然后在康熙十八年的会试中落榜,又参加了博学宏词科入朝为官。
而跟他同一届的进士,三鼎甲都是进了翰林院的,状元为从六品的修撰,榜眼和探花则为正七品的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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