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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顺着栏杆边缘飞行,给小羊孟以南产生可以追上它的错觉,但它最终还是离开那里,去往更加广阔的天地。
小羊孟以南展开四肢,用力奔跑,却怎么也不能追到小鸟。
他最终停在栏杆前,看见那只鸟身在围栏外很远的地方,去往更高的、小羊无论如何也不能触及的天空。
他终于明白,他只是一只在羊圈里受到束缚的小羊,即使草场再大,大得望不到边,他也始终在围栏里,永远无法追到那只展翅飞翔的鸟。
小羊终于认命,又产生无法消除的不甘,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打湿了自己身上的绒毛。
哭着哭着,他面前象征束缚的栏杆不知怎么又成了窄窄的门缝。
等孟以南发现,周遭已经一片黑暗。
唯独门缝间有光,场景很熟悉,他便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记忆中的某个片段,正懵懂无知地站在那扇门前。
好像是夏天吧,房间里的窗户半开着,热烫的风吹开窗帘,帘布按某种节律晃动,似浪荡飘忽的海潮。
开着的电视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情歌,女声细软动情,和有形的风、和某种闻不到的气味黏腻地糊满整个空间。
孟以南那时还没有门把手高,角度正好对着房间里那张大床。
明明房间不大,却依旧要放双人床,如果是一幅画,那么只会显得空间逼仄,喧宾夺主。
那幅画里,床边狭小的地板上散乱着破碎肮脏的衣衫,床上洗得少色发黄的床单上,扭曲着两具交缠的肉体。
一声声轻细的喟叹与吟哦从他们中传出,比电视里柔情似水的歌曲还要勾人,像高低起伏的海潮,涨潮中缠着沙哑的喘息,潮落又糅杂泪意,让压着oga的男人越发难以自制,骂着难听的话,难耐地撞击。
好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可是孟以南有血液从脚冲到头顶的感觉,于是逼出了眼泪,心理上的不适令生理做出反应,他无声地干呕着,却因梦境而无法离开那里半步。
脏乱的被褥中,oga扬起那张孟以南看过无数次的脸,身体仰成一道弯月般的弧线,死死抓在他胸前alpha的头发,身体耸动,发出疑似兽类的呜呜鸣叫。
直到最后,alpha有力的手臂攀住他的肩头,不由分说地扳过后脑,一口咬在后颈被汗浸湿的软肉上。
oga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脉,发出高亢的叫声,随后变作细细的呜咽,那张脸上却没有多少痛苦,尽是难耐、慵懒、享受、不知餍足。
“是——打架吗?”
孟以南好像听见自己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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