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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苦是谢斐的故人,早就知晓这孩子倔强的性子。
“我原先想着你这般执拗,便让你进到这院内,她见或不见端看你们母子情分,现在看来她和你一般执拗,既已如此,你又何必强求,她心有归处,你也该去找寻你的归处。”
谢斐瞧着玄苦眉间一点红痣只觉厌恶,这些人一个个都端着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仿佛就他一个人朽木一根、泥泞一滩。
“这十年来我年年此日到此,母亲的生辰做儿子的自然要亲自为母亲祝寿,想着母亲念我一片孝心,总有心软见我的时候,”
谢斐缓缓开口,他知道屋里的人能听见,“不想母亲心硬如此,也罢,这十年就当我全了一番母子缘分,从今以后,母子恩断,我再也不会来此叨扰……玄真师太。”
语毕,谢斐稍等了片刻,屋里依然没有动静,他自嘲一笑,站起身来,快步走出这方小院,再不回头。
“郎君,斋饭还吃吗。”
等候在外的白谷上前问道,谢斐一脚把他踢开,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白谷莫名挨了一脚,也不敢叫疼,赶紧牵了马来追着谢斐而去。
清国寺下山有两条道,一条是正门的大道,行人如织、络绎不绝,另一条则是山后的小径,山路崎岖,人迹罕至。
谢斐自然走的是山后这条。
他内心烦闷,信马由缰,专挑难走的路,心想便是在此摔死又有何关系,恐怕世间无一人在乎他谢斐死活。
赤兔马不愧是神驹,便是主人心不在焉,也能安安稳稳化险为夷。
不过马儿贪玩,主人又不加限制,走着走着便闯到山林里鲜草肥沃的地方饱餐一顿。
谢斐由着它去,也不呵斥。
突然,赤兔马警觉地抬起头来,朝着某处不断嘶鸣。
“啊!”
静谧的山林间传出女子阵阵尖叫,惊起林中鸟兽纷飞。
谢斐无心搭理闲事,赤兔马却兴奋地朝声音出处奔去。
马儿随主,性子骁勇,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却说两个时辰前,徐晗玉主仆走进膳堂,正值饭点,这清国寺的斋饭远近闻名,食客颇多,一时没了位置。
一妇人并一女郎坐在靠窗的位置,那女郎性子甚是活泼,热情地招呼徐晗玉二人过去拼桌。
徐晗玉也不推却,道了声谢便一同坐着。
“女郎颜色这般好,我刚刚在前殿就瞧见了,不知女郎是哪家的千金娘子。”
那年轻女郎眼睛在徐晗玉发间耳间不停流连,“女郎这钗环耳铛甚是精巧,怕是价值不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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