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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厨娘收拾了碗碟之后,闻陶拉着梁枢和严恪去到书房,商谈晚饭前闻陶所说的想托严恪去办的事情。
此事正与夔州城附近的赢山山匪有关。
三年前那场洪灾之后,宋洋贪墨赈灾粮款使得众多流离失所的灾民难以维系生计,官府日日催促灾民去修补江堤,他们每日领到的米粥却越来越稀,药材总是不够,遭冲毁的房屋和田地也迟迟等不到修复。
几十个年轻的灾民聚集起来到衙门去讨说法,得到的却只有灾情严重、粮款不足的借口和敷衍,宋洋令衙役驱赶他们离开,这些灾民自然不肯,拉扯推搡演变为冲突□□。
有一个年纪大些的衙役在愤怒的灾民你一拳我一脚的殴打中重伤致死,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死人了!
打死人了!”
灾民们激愤的情绪瞬间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无措和恐惧,聚集的人群做鸟兽散。
早就躲进衙门里的宋知府急忙派人去调集厢军,方才在衙门口带头起事的十几个灾民害怕被官府抓去问罪,迅速地收拾包袱逃出城去,躲了一阵子后,得知宋洋在城门贴了通缉告示,要抓他们问罪来震慑那些不安分的灾民。
他们大多都是当地的百姓,家人老小也都还在夔州,不愿就此远离,但现下是回不去了。
当中有一个叫孙治的,年纪轻轻却颇有胆识,说服其他人随他一起落草为寇,在夔州城附近的赢山做起了劫道夺财的山匪。
之后宋洋被革职查办,新任的知府据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但他们到底是打死了一个衙役,按律理当问罪判刑,孙治威逼利诱之下,终于没人再敢有回去的念头。
夔州府四周群山连绵环绕,赢山只是其中的一座,此处离通往夔州城的山道最近,暴雨季节水道难行,许多商队要到夔州城便只能走这条山道。
起初孙治他们十几个人只是偶尔拦截那些防备薄弱的商队,抢些货物钱财,又在赢山上一隐秘之处安营扎寨,招揽了一些流民上山,却并不成什么气候。
可就在近一年前,孙治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十分有手段和智谋的人,在他的辅佐下,赢山这群山匪迅速壮大,与其他匪帮合伙做劫道夺财、绑架勒索一类的生意,甚至勾结西南边陲的异族来谋取利益。
因赢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孙治他们消息灵通又极为狡猾,官府几番围剿却只抓住几个小喽啰,无功而返。
“我和引之商量的计划是,阿恪你以被追杀的江湖高手的身份加入这伙山匪,传递消息给我们,里应外合。”
闻陶说的有些口干舌燥,接过梁枢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接着道,“你意下如何?”
“我能帮的上忙,自然义不容辞。”
严恪答应的很痛快。
梁枢道:“不急,等你身上的伤痊愈了再行事。
此外,要审赢山山匪的那位军师恐怕也得花费一番功夫。”
“山匪军师?”
梁枢解释道:“月初,据衙门安排在山道上监视的探子回禀,有一辆马车被护送着暗中沿山道往北去了,其君派去的人在夔州与梓州的交界截住他们,马车里正是替赢山匪首出谋划策助其壮大的那人,过几日便能押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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