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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杪默不作声地看了我会,神色稍显复杂,似有万般愁绪被揉碎了堆在眉峰。
良久,他轻言道:“你应该还不知,数天前,东极少君已渡劫飞升。”
我微微出神,想起了三百年前伏清在干桑族说的那席话。
如今他问鼎天道,我倒也不觉意外。
只是——看云杪这模样,应是对此心有不满。
想来也是,他与伏清年岁相仿,且二人皆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如今伏清先他一步飞升,教他怎么心服口服?想到这,我觉得他有些可怜,安慰道:“你与他皆是天命所归,渡劫飞升指日可待。
他不过先你一步,你不必挂怀于心。”
云杪怔了怔神,眉间轻愁倏忽散去,伸出两指捏住我的脸:“你可是嫌我不若他厉害?嗯?”
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二人谁更厉害些,只是他话都说到这般田地,我只能接道:“你定是比他厉害的。”
云杪面上微微笑了笑,却不言语。
他大抵没信我的说辞,手仍是一松不松地捏住我的脸,也不知是惩罚,还是别的什么。
我就着这个姿势,咬字实在有些困难,含糊着声音问他:“你此趟前去,是为了庆贺?”
云杪看着我这番姿态,唇边笑意更深,抵拳在口,缓声道:“非也。
飞升庆贺,广邀九疆,不过是打了个幌子。
依我所看,东极主人应是想借此会,行传位之实。”
传位?那伏清岂不就是下一任东极主人?看来他问鼎天道之后,命程极为顺遂,真不愧是仙格圆满之人。
寻常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他却是唾手可得,实在令人羡慕。
我若有所思道:“那倒是要恭喜他了。”
云杪静静看我一会,终于松开捏着我脸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头,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你可是羡慕了?倒也不必。
有朝一日……”
他闭了闭眼,却不继续说下去了,转而问我:“此次大宴应是极为隆重,千年许也难遇上一次。
你可想前去一观?”
听他所言,我有些动摇,但想起之前在干桑族的遭遇,还是婉言推拒:“我身份低微,即便穿着你的衣服,也照样入不了他们的眼。
还是算了。”
“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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