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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
他们木然开合着双唇,发出的声音凄婉哀绝,“真的好疼啊。”
我惶然而顾,眼前景象被白烟晕开,显出雾蒙蒙的色调,最后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就当我要陷入沉寂黑暗时,旁侧忽然冉冉升起一簇明火,随后接二连三地,在我眼前燃起一排明烛,指出通向前方的路。
“别怕。”
那个声音说,“我带你走。”
124醒来的时候,有人正趴在我手边,看样子是已经睡了过去。
我想起那些火中焦尸、凄厉问语,仍觉余悸未消,睁着眼发了会呆,才缓过神,想将手抽回来。
那人却是浅眠,登时醒转,抬起脸,露出眼下两道清晰水痕,哑声道:“哥哥,你终于醒了。”
她头上已没有那流云簪,腕间也是光洁一片,被水浸润的眼睛清凌透彻,担忧地注视着我。
这才是阿笙。
我如释重负:“你没事就好。”
闻言,阿笙眼眶又红了起来,语无伦次道:“究竟是谁伤你?你伤得好重,我好怕你醒不过来。
但云杪哥哥说,你会没事的,也是他救了你。”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问道:“云杪现在在何处?”
提及云杪,阿笙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支支吾吾着说:“他……他要静养几天,现在应该在府上罢。”
我颔首,示意她将我扶起身,随后下床寻了件外衣披上。
阿笙不停地劝我再躺几日,我并未与她多言,只说有要事与云杪相商,一刻都不可再耽误。
她见我神情严肃,也不再勉强。
推门出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天气已然入了冬。
阿笙伸手探了探温,见我衣着单薄,执意让我披件毛领斗篷再走。
我拗不过,也只能依了她。
去云杪府邸的路,以往我走着总嫌太长,今日却莫名觉得有些短,好像只是一眨眼,便就到了。
我在他门前沉默地站了会,才抬起手,做了个叩门的动作,却迟迟不落,神情稍微恍惚了片刻——当然,也仅是一瞬。
轻阖上眼,再睁开时,我已恢复面无波澜的模样。
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门,沉声道:“云杪,是我。”
那窗棂纸先前还透着明光,却在我声音落下之际,倏忽熄灭了,只传来一声:“少箨,我今日不方便见你。
你先回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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