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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疑开口:“那你对表哥他……”
“动心不假。”
思及此处,我神情便更惶然,“可你告诉我,我究竟为何动了心?琳琅天阙仙人万千,为何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人,偏偏就是伏清?”
难道真是因为他与云杪生了双相似的眼睛……吗?雱辛垂首,拨弄了会手炉,方道:“我想……喜欢一个人,有时也不一定非要给自己一个理由。”
若是换作以往,我自是可以用这句话来说服自己。
但到了今日,我已不敢轻易附和:“这无由而生的热烈爱意,也未免太过蹊跷。”
难道不蹊跷吗?对上伏清之后,我实在破了太多例。
非但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他说,甚至为了不让他难过,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明知放血有损修为,明知换血必死无疑。
可想到是为了他,我竟没有丝毫犹豫。
这实在、实在太蹊跷了。
“情至深时,许多举动当遵从本心。”
雱辛反问,“岂会有道理可循?”
没有道理可循吗?我默默念着这句话,只觉身心俱疲。
“你说遵从本心,但是……我的心不是我的心,而我的人……或许也不属于我自己。
如此想来,我便觉得很愧疚,很不安,觉得实在亏欠先前那人许多,本应该要留在他身边,慢慢偿还这份恩情。”
“但那个人如今已有了更好的归宿,我断不该再去打扰他。
只是,即便以后与他注定天各一方、不复得见,我也不能对此轻易释怀,毕竟——”
毕竟,我身上还背负了一条性命。
想到这里,我微微抬眼,目光却涣散地不知该落在何处。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能、也不该再去喜欢伏清了。
我与他之间本就是个错误,既已意识到是个错误,难道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吗?何况,这些年来,他如何待我、如何看我……我亦心里有数。”
“过去是我死缠烂打地跟着他。
以后没了那些纠缠,他落得一身清静,定会过得更好。”
定会过的……比我好。
雱辛沉默许久:“少箨,都说当局者迷,我只觉此言甚佳。
人在局中,总会顾虑太多,落下许多错棋。”
“你可知,我为表哥他承担毒火,是我自愿,与他无关,他不亏欠我什么。
方才那个故事,剜心的人,亦是自愿,与你无关,你也不亏欠他什么。
何必非要画地为牢?”
我想打断她、想反驳她、想告诉她这些事根本不若她说的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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