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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而生气?我不知道。
今日毕竟是寿宴大典,我不愿在此多生枝节。
反正我被别人看轻,也不仅仅只有这一回。
使力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我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在外面等你就是。”
闻言,云杪凤目微黯,秀眉轻蹙,露出伤心神色,就好像我做了什么令他难过的事一般。
我着实怕极了他这幅神色。
他生得好看,平日里又总带着笑,身边桃花自是不少。
故而他每次被我伤了心,作出这幅神态,都要惹得族中女子为之心碎。
心碎过后,她们就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路上见到我,都要骂上一句:“不知好歹。”
其实我已尽力学着如何不让云杪伤心,但神木本就无心,这对我而言实在太难。
我喉咙梗住,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别开眼,不去看他神色,转身走了。
“少箨。”
他叫了我一声,我没有回头。
77眼下正是寒冬,天上飘着鹅毛细雪,积雪重重,将脚底花海铺成一片霜白之色。
以我站立之地为界,隔开两地,左边是无垠雪地,寂静冷凄。
右边是辉煌宫殿,歌舞升平。
无论是冷凄之景,亦或是祥和之象,都与我无太大关系,勾不起我丝毫兴致。
惟有在抬手拂去身上碎雪时,我才会稍稍动作一下。
忽然,我眼神微动,竟在漫无边际的皑皑白雪中,瞧见了个秀丽身影。
那人披着白色兜帽,身上白衣委地,只垂下几缕乌发。
若是不细看,他几欲要与雪地融为一体。
寿宴大会既已开始,为何除了我,还会有人在此地……堆雪人?不错,就是堆雪人。
他动作不太娴熟,团出来的雪球也是奇形怪状。
由此可见,他最后的成品定是不堪入目。
再看下去,也不过是蹉跎我的岁月。
我转开眼,想离开此地,脚底却像是生了根,难以挪动半分。
到了后来,我索性服从于自身的意愿,默然注视他许久。
看那雪人逐渐成型,又看那少年绕着雪人走了一圈,颇有些自得之态。
真蠢。
待我察觉过来的时候,嘴角已不知不觉地扬起个极轻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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