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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他叹气,“自五千年前,我自请入离火境起,好像便再无意识清醒的时刻了。”
见他神情落寞,不似作假,我出刀的手凝滞,不禁多问了一句:“为何会如此?”
“烛罗执念太深,我驱使不当,反受其害。
今日神火暂熄,反倒让我意识清明片刻。
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们。”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方才墙上钉着的人,略一沉吟,已大抵猜出那人身份。
怪不得如此大费周章,想来对待妖王,还是要慎重而行。
不过,我还有一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你可知以此法运转离火境,油尽灯枯,是迟早的事?”
苍阗颔首。
“五千年前,我护主心切,却铸成大错,本应以死谢罪。
只是主人他向来心善,故而并未惩罚我。”
“……他虽不惩罚我,我却放不过我自己,便自请入离火境。”
说到最后,他虽仍笑着,神色却是悲戚。
“大概是我还未赎够罪。
所以这五千年来,主人才一次都不愿来见我罢。”
原来是个痴情种。
我心底蓦然柔软,然念及放血之事刻不容缓,只得冷下声:“取血时会有些痛,你且忍耐。”
说来也怪,我取自己血的时候为何如此干脆利落,换做是旁人,却下不去手了?苍阗见我慌乱,失笑过后,竟握上我的手,将锋利刀尖反推入心口。
我一怔:“你……”
苍阗痛极,面色更显苍白,却还轻着声安慰我:“你无需有心理负担。
是我犯了孽,不是你。”
他扯动嘴角:“尽快离开罢。
虽然先前那位真君在境中布了阵,以防我神力泄去后,造成境中妖孽出逃。
但我神力有变,仍是致使离火境动荡,仙界许是要派出天兵来一探究。
他伤得如此严重,恐怕难以应付。”
字字恳切,我岂有不信之理?使力将刀拔了出来,微一垂眼,看见苍阗呆坐在地,形容好不凄惨——倒叫我无法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多谢。”
我轻声告别,“你……你保重罢。”
64放出灵识,寻得株昭方位。
我弯腰背起伏清,急急往那处赶去,余光分神瞥向他,见他低垂着头,紧闭双目的模样,我心里发紧,不住地唤:“真君,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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