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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是有哪里没有擦净?”
“不是。”
他低头看了看水盆,摆了摆手,“东西放下,你们都下去。”
“是。”
宫人舒了口气,退到门外。
等殿中的宫人全部离去,皇帝目光落在了女儿的身上,婉月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太女,你过来。”
他招了招手。
“……是。”
婉月过去,果然见他指了指地上的铜盆,猜不透他究竟搞什么名堂,只能认命地端起水盆,将布巾搭在一边。
“跟朕来。”
昌平帝面上的笑意更浓。
随后婉月双手端着水盆,走到太祖塑像前,按照皇帝的指挥,用布巾对着塑像擦拭起来。
一边擦,一边听他讲述太祖事迹,皇帝将其中不为人知的隐秘都抽丝剥茧地详细叙述,意识到这估计是某种传承环节,她认真听着,手下动作也不慢,太庙有宫人日日洒扫,塑像上没有多少灰尘,她的擦拭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但她还是不理解,皇位传承为什么要擦塑像?
为了表示对列祖列宗的虔诚?
太祖的事迹讲完,昌平帝转身走向了下一间宫室,婉月连忙端盆跟上,这里供奉的是大楚的太宗皇帝,承安帝。
走到跟前,望了一眼后方长长一排的十多间宫室,她陷入沉思。
该不会要挨个擦一遍吧?
……
等他们终于走到上一任鼎光帝的塑像面前,已是一个多时辰以后。
将铜盆放在地上,婉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昌平帝体虚力弱,面色有些发白,后面几位皇帝的事迹都是草草讲过。
面对着父亲的塑像,他轻声叹息。
“唉,身体真是不行了。”
他的语气很是惋惜,“当年先皇带着朕在这里,擦了足足三个时辰,回去天都黑透了,第二天朕的手都抬不起来。”
婉月:“……”
“唉。”
他又叹了口气,“若朕站得住,少说也让你再擦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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