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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层面来讲肯定是希望大事化小,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新闻。
季晨这边道个歉写个检讨,内部处理了就行。
可这人倒好,非要往大了闹,还动不动就喊报警处理。
摊上这么个事,马万福也真是不好向各方交代,难办得很。
季晨没有多留,微微鞠了个躬就主动退出了马组长的办公室。
老罗在外面焦急地等着,见他一出来就忙上前问:“怎么样?马组长怎么说?”
季晨抹了一把脸,问:“老罗,你知不知道投诉的人是谁?”
老罗摇摇头:“这我不清楚,好像是飞行部的。”
“嗯,我回机坪了,还没完工呢。”
季晨没有多说,重新穿上雨衣走入雨幕之中。
他在停机坪继续未完的故障排除,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雨衣上隔绝了外界的杂音。
季晨看起来心无旁骛,似乎并不受刚才那件事的影响。
中午老罗给他带了盒饭过来,季晨匆匆刨完填饱肚子又继续投入工作。
午后雨势渐收,完成排障例行检查同机组交接之后,季晨和同事挪去固定飞机轮胎的锥形桶,站在停机坪挥舞指挥棒同飞行员示意,目送这架飞机在雨后的晴空中飞上如洗的蓝天。
临近傍晚季晨终于交班回到租住的房子,在楼梯上碰到四楼的住户刘奶奶正拎着一大包散米走几阶歇几阶。
他租住的这个小区在机场近郊一个老小区,一共五层没有电梯。
季晨快步上前帮刘奶奶将米袋子拎到自己手里。
刘奶奶七十多岁了,虽然身子骨算得上硬朗,但一个老人拎着重物爬楼梯仍然吃力。
季晨将米托在手上,叮嘱道:“不是说家里缺米就叫我一声儿么,下次别再自己去买了。”
刘奶奶这个年纪搬东西很容易闪到腰,或者是更凶险一些人从楼梯上跌下来,那可要出大事的。
刘奶奶笑:“莫事儿,买得不多我还拎得动。”
楼上这个年轻人心地好孝敬老人,经常她家里水管堵了灯泡坏了,都是这小伙子帮的忙。
刘老太知道季晨在机场上班,休假时间不固定,一般都不去敲门打扰他休息。
她今天在市场买的散米,价格便宜也没几斤,犯不上这点儿小事还麻烦别人。
到了四楼,季晨帮刘奶奶将米倒进米盒子正要走,刘奶奶招呼他:“等会儿。”
然后拎出一个小塑料袋:“小季,我卤了一点豆干,拿去早上配粥吃。”
季晨推脱不过,上手接过道谢。
每回他看着年迈子女又不在身边的刘老太总会想起自己远在家乡的奶奶。
半夜季晨发起了烧,但他全身没劲连起床测个体温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在半梦半醒中反复煎熬。
他梦见了自己十六岁那年在修车行打工那会儿,一次有一位客户的红包放在车上忘记拿,来取车的时候红包不见了找他们车行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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