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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信将疑,但架不住苏氏痴缠,哭诉清白,只得将御厨斩了,以儆效尤。
沈荠正巧与父亲一同进宫探望太子,提了食盒瑟缩地躲在父亲官袍身后。
沈太师伸出手覆她眼睛上,“阿荠,不要看。”
她乖巧顺从地说“好”
,可眼角余光满是血色。
风雪袭来,落于她衣裙上,她冷的搓手。
“父亲,为何要斩御厨?”
沈太师拍拍她的头,“天子令,臣不可违。
这御厨掌宫廷贵人饮食,万万出不得差错,可他竟然给太子殿下的菜式颇辣,你说是不是犯了天大的错?咱们臣子更得谨小慎微,不可出任何差池,你可知道?”
沈荠乖巧点头,仰着脸问道,“那太子哥哥是吃不得辣吗?”
“太子殿下生来便不食口味过重之物,否则便会有过敏之症,这辣椒更是碰都碰不得。”
她盯着手里的食盒看了一会,有一朵雪花正飘至其上,又渐渐湮灭。
那朵雪花蓦地又变换成火星子,化成灰烬。
她回过神来,唇角溢出苦笑来,本以为景安来自己这梦魇好了大半,没料到现如今青天白日里发昏做起白日梦来。
“你生在蜀地,怎吃不得辣?”
景安暖着手坐于她对面,心情好容易平复下来,“天性如此,更改不得。”
“你倒是与我一个故人很像。”
景安起了兴致,“哦?不想还有人竟与在下一样?那可真是少尝了天下一半的美味啊?”
沈荠没搭话,这一晃神功夫,天色果真暗了下来。
“你想吃什么?”
这段时日,景安帮着做早饭,沈荠则包下晚饭。
二人厨艺可谓是突飞猛进,那一点子时间尽研究些食谱。
景安忽略这个话题,不屈不挠问她上一个问题,“不知在下与姑娘口中故人哪里相像?”
哪里像?
沈荠思量一瞬,除了都不能吃辣外,哪里都不像。
“我看今晚就熬些小米粥,佐些大白菜吧。”
她逃也似的钻进厨房,只留正厅里坐着的景安。
一室暖意融融,只恨余梦中。
待到床榻被体温暖热时,沈荠听着窗外风声,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日的事还是过于蹊跷,好端端怎会踩空落水?
就好像有人挖好坑明摆着等人去踩一样。
城郊匠人和流民不少,也会有人去江堤上行走,为何偏偏是这个地方能踩空呢?
有太多的疑问堵在心头,沈荠心一横,思量着明日去给景安送午膳之时再去瞧一瞧。
景安也同样平躺在榻上,眼睛一片清明。
窗外风声渐起,阖上双眼,一夜好眠。
城郊人多口杂,落水之事很快就传入叶亭贞耳中,他放下正批阅的折子,冷眼一暼底下传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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