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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你的意思,胡太尉。”
李徽打断了他,他好像真的毫不在意,“陛下都没办法完全相信我,我若是领了他的兵回来打他怎么办?您才是三军统帅,我嘛,只是一个任候差遣的小将,若是有什么艰难任务,可千万别客气。”
胡儒敬本还在想要如何将事情办妥还不得罪人,就听见他这么上道,当下也没了话,只能临场给他派了个任务:“侯爷明白就好,既然如此,那这曲江的事情”
“包在我身上。”
李徽眯了眯眼,“保证让这过去一马平川,直攻国都。”
傅公公提前知会了一声,所以今日并没有早朝,庆帝回到宫中后,总是觉得心烦意燥,不知道该如何疏解。
李徽就像是一个迷题,他试想了许多种结果都没能解开,为钱为权,他都想不通李徽的动机,天底下哪有心甘情愿的奉献,庆帝一生精明算盘,这次竟是不抵用了。
他余光瞥见桌上水瓶中的紫薇花枝,似乎是那日在后花园里李徽手里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那一枝,他本是随手放在桌上,被宫人看见后才拿去插了瓶。
庆帝不懂其中奥妙,这紫薇花如此顽强吗?都已经离了枝头好多天,竟还是那么生机勃勃。
他似乎还是没有醒酒,等到回过神来时已经触碰到了娇艳花朵,李徽说过的话似乎都在耳边回响。
“第一次见陛下,我就在想,陛下众星簇拥,人上之人,可有觉得高处不胜寒?”
“陛下,只要是你的意愿,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陛下向来不缺追随者,众星捧月,我怕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好一个一往情深,好一个情深似海。
庆帝放下花枝,将花枝连同水瓶都端起来放到了旁边,然后坐到几案前,看着上面堆放的奏折,自嘲似地一笑。
他已有三十,为帝十五年,听过的甜蜜告白不计其数,竟会因这种情话而动摇,真是笑话。
今日按理该是胡儒敬来向他汇报,但是来的不是他,而是李徽。
李徽刚和庆帝打了照面,立马就笑开了:“这是件大功劳,我还不想让给胡太尉,便决定亲自向陛下禀告了。”
庆帝放下朱笔,神态自若:“那宣侯就讲讲吧。”
得了肯首,李徽便开了口,只是一边说一边朝庆帝靠近:“珙州以南大约三十里,有一处竹林石海,曲江在此处最为平缓,只是石林千奇百怪,哪怕是本地人进了都如同进了迷宫,寻不到出路,最终饿死其中,因此鲜少有人会选择此处。”
他已走到了几案前坐下,和庆帝隔案相望。
庆帝神情不见丝毫改变:“宣侯认得路?”
李徽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确实是有份地图。”
只是按照他的脾性,多半又是有什么条件。
庆帝识得他的套路了,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将批好的奏折放到一边,却是问了些别的事情:“宣侯今年多少岁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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