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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千万注意着些,别把他膝盖上不详的脏血沾到地上,给这大好的日子添了晦气。”
闻澄枫乃不详之身,这是北魏与南越都知晓的一桩笑话。
而这不详的说法,源于少年发梢暗红如血。
虞清梧的言下暗示很明显。
血光之灾是最忌讳的凶兆,如果让闻澄枫不详的血流了出来,甚至入了皇帝的眼,那么今日这场祈愿南越风调雨顺、千秋万世的冬至宴,就会逆吉为凶,变成一道催命符。
她作为现代人不信这些,君庸无能的越帝却最是讲究,生怕自己真龙天子的命数被克制。
果不其然,虞清梧看见越帝连忙坐直了身子,向她询问:“什么不详的血?”
“也没什么。”
虞清梧状似漠然,云淡风轻道,“就是前几日他弄坏了女儿一样东西,女儿气不过便罚他跪在瑶华宫门前直至雪化才允起身,谁知竟就伤着了他的膝盖,一滩血肉模糊。
后来又……”
她说着刻意顿了顿,倏尔改口:“算了,那些不入流的腌臜事就不说予父皇听了。”
“琴月、棋秋,还不赶紧的?”
被点到名的两人虽然猜不透长公主在想什么,但言听计从是她们从小就学会的规矩,当即伸手去抓闻澄枫。
孰料,闻澄枫侧了侧身,巧妙避开她们的触碰。
先是意味深长地瞥过虞清梧,继而漆黑眼眸恶狠狠瞪着龙椅上的越帝,冰冷沉声:“我自己会跪。”
越帝被他那眼神瞪得一个激灵,又想起虞清梧意味不明的停顿……多疑的本性不禁让他猜测,虞清梧应该是把人折磨狠了,而闻澄枫突然妥协则是想故意蹭出血,把不详凶兆带给自己和南越。
蓦然有点后怕。
“罢了罢了。”
越帝在闻澄枫撩袍屈膝之前道,“你退下吧。
朕瞧着开宴吉时也该到了,别耽误了吉时。”
其实说白了,他就是怂。
相比起国祚有可能受影响,一个被北魏当成弃子的废太子跪不跪他也没甚么要紧。
随着乐声渐起,珍馐上桌,虞清梧逐渐放松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心想接下来,总应该各自相安无事了吧。
但,凡是都有个但是。
她才刚喝了两口暖胃鲜汤,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父皇,女儿敬您一杯酒。
祈祷大越年年风调雨顺,岁岁国泰民安;也祝愿父皇万寿无疆,千载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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