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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向人多蕴藉,木樨……’”
还没念完,便看到旁边宿九曜正凝视着自己。
“这是李清照的诗……”
卫玉说了一句,意识到他只买了一盏,当下把手中端着的饮子递过去。
宿九曜一愣:“我不渴。”
“是谁说的走了这许多路,不渴也要喝些的?”
少年长睫低垂,听话地把她手中的碗接过来,迟疑着,终于低头也喝了口。
卫玉看着他似生疏的动作,大概是紫苏宽心的缘故,竟叫她无端笑了出声:“你啊。”
两人喝过茶,往前又走,起初宿九曜以为她真心是想看看长怀县的风土人情,可是,卫玉的专注点似乎只在城墙上,尤其是四个城门,她逗留的时间更久。
“是跟案子相关么?”
少年按捺不住,主动开口问道。
卫玉仰头看着高高的城墙,道:“不是……跟别的事有关。”
“莫非……是战事?”
卫玉本是随口回答的,没想到他直接猜到,她转头:“你……”
本想说“你怎么知道”
,改口道:“你为何这么想?”
宿九曜道:“平常人不会特意留心城门,只有涉及战事攻城才会如此。”
他扫了眼矗立的城门:“我方才就是这种感觉。
你把四个城门都看过了,倒像是在思忖如何围城或者……解围。”
卫玉咽了口唾沫,望向宿九曜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了。
怪不得这小子以后会成为权倾朝野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他似乎没正经读过什么兵书,也只是个斥候营的小卒子,可只凭着看见自己打量城门,便立刻说出了围城解围的想法……这不是读过兵书才有的见地,多半是出自一种战士的直觉。
这种直觉也可以称作为天赋,可比饱读兵书难能可贵的多了。
“那……我问你,”
卫玉心跳快了些,而假装无事随口一提的说:“假如有朝一日,真的有西狄的大军围城,长怀县将如何解围?”
宿九曜皱起了眉头。
卫玉道:“怎么,你不知道?”
少年道:“你说的是按照现在长怀的兵力吗?在没有援军到来的情形下?”
“对。”
宿九曜抿了抿唇:“死局。”
这个答案在卫玉意料之中,亲耳听见,仍是心头一沉:“是吗,没有任何生路?”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西狄人越过了野狼关,那长怀县就是一头待宰羔羊。”
卫玉垂眸。
此刻他们在南城门下,前方便是进城的城门口,来往的百姓虽不多,但时时刻刻有人经过。
一条护城河在身侧,河水深碧,缓缓流淌。
深绿色叶子的柳树,千万条柳条垂落,几乎垂地,密集的又像是美人的云鬓。
他们下车的时候,雨还在下,雨点打在河面,漾出一圈圈小小的涟漪,萧瑟寒意中又透出几分江南般的烟雨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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