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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关珩没有夸他做得好。
他听见关珩稍显冷淡的嗓音吩咐道:“糖水。”
宁秋砚感觉自己可能短暂地昏迷了几秒。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入目就已经是车内的天窗,还有不断往后倒退的树梢的黑影。
口中很甜。
宁秋砚低头一看,关珩的手放在他的腹部,松松地护着他的衣服。
那双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指尖莹润,干净得不沾染一丝尘埃。
而自己的手里抓着个带吸管的瓶子,吸管可能是关珩喂给他的。
他正不自觉吸吮着甜甜的液体,是事先准备好的糖水,这让他因低血糖而晕眩的症状好了些。
在看到自己指缝间干涸的血液时,宁秋砚重新闭上了眼睛。
回到大宅时,天已破晓。
偌大的白色建筑在晨光中投射出庞大黑影,车子停留在黑影中,日光尚未越过边界。
宁秋砚已经恢复了一部分力气,但因为生理以及心理的一些原因,显得非常虚弱。
他没吃饭,也没睡觉,上车这么久了身上还是冰凉的。
眼皮闭着,他知道他又被关珩抱了起来,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宁秋砚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
关珩在他这里模糊了性别,只代表一种身份,一种权力。
他在这样的境况里失去对抗的资本。
看着关珩将少年抱下车,佣人们觉得惊诧,却不敢多看。
宁秋砚模糊地听见有人去叫康伯,然后眼皮察觉到的视线变亮,周遭也变得暖和,应该是已经被抱进了屋。
关珩走得很稳,他一点也没觉得颠簸,抱起一个一百多斤的人类对于关珩来说似乎算不得什么。
这让关珩上次在湖边为什么轻易就能将他提开有了解释——一位深居简出的重症患者做不到,但一位强大的非人类可以。
“嘭——”
宁秋砚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他完全不清楚关珩已经抱着他上了楼,直到被放在床上,才察觉他已经回到了他住过的房间。
他被关珩侧放着,睁开眼就看见关珩的衣襟,银灰色的,腰间系带,材质非常柔滑,是那件他见过的袍子。
然后,他视线下移看见了自己衣服上沾染到的血迹,就想要坐起来。
“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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