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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一个字,目光被不远处码头的画面吸引住。
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浮上来。
和昨夜的梦境一样。
尤其是藏在若干男人中间的那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眼神痴傻,默默地对上了言无计的视线。
“我下去看一眼。”
回去两个字涌到嘴边,被生生咽了下去。
“你在这里等我,不用跟着。”
他吩咐阿大,一掀袍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举动带了点迫不及待,引得阿大错愕。
言无计步履匆匆,径直朝女子的方向走去。
他越走越快,红衣女子反而后退起来,往深处躲去。
背后好像有人在喊他,一声一声短促急迫的“大人”
,言无计充耳不闻,心头有一股强烈的渴望支配着他——抓住那个女人!
终于,他抓住了!
紧接而来的,是和梦中一般无二的冰凉,刺骨的寒冷遍布全身,麻木了他的意识。
他好像在水里,沉沉浮浮。
岸上的阿大简直要疯了。
他看见言无计发疯似的一个劲往河里冲,任谁喊也不回头。
好像在追着什么似的,凭空抓一把,一跃跳下水。
早听闻红河底住着水鬼,县令大人莫不是被鬼迷了眼,着了道。
这会儿被抓去做替死鬼了吧?
那可了不得了!
阿大急忙叫人下水捞人,另一头自己赶回言府,回禀归去来和路蕴。
听完阿大的陈述,归去来问路蕴,“你说河底镇压的是你。
既然你已经离开红河,河底难道还有其他水鬼?”
路蕴觉得好笑,“大江大河多的是诡异之事,一条河水只镇压我一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过我倒也好奇,究竟路家还在红河底弄些什么把戏?万事皆有缘故,路家对红河如此看中,河底藏着的秘密,越发让人好奇了。”
“我们也下河看看。”
她说。
归去来抬眼问她,“记得你说过,你是被溺死在水底。
既然当初会被溺死,如今该如何下河?”
路蕴摇头,“我并非溺死在水里。
只不过当初我已是骷髅一具,这才无法离开。”
若非当年的路凌绝太狠,连每一截的骨头都敲碎了,她何至于在河底躺了三百年。
“既然河底有人布阵,布阵之人总要下河的。
找到阵眼,从法阵的路径进入,应该无碍。
再不济,让水鬼开路,我总不叫你死在底下。”
等言无计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车内陈设华丽,是大片的红色。
他手上握着一块红盖头,身着火红的嫁衣。
这不是他。
言无计感觉自己忽上忽下,飘忽不定,好似灵魂已经出窍,但被禁锢在这具□□的躯壳里,挣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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