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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三娘手里贫瘠,可否能宽容些,一半,扣一半如何,您看郎君如今病了,婆母也病了,是处处都要用银子,真是不能再少了。”
“再多说一句,小九的月钱也不要留了!”
杨灵籁闭了嘴,失魂落魄地出了荣褐堂的门,一路都不曾说话。
一旁的吕献之忍着咳嗽,有些无错说道,“拿了我的月钱抵了你的,也可。”
“可什么可,你的本来就是我的。”
什么意思?他的月钱何时就成旁人的了。
“郎君当初可是亲口应了三娘,日后衣食住行样样将三娘全包,你不过负责吃喝玩乐就可,哦,还有看书,这银子自然是交由三娘支配,合情合理!”
“就是祖母,可真是不要脸,小辈的银子都要占……”
“她都这般老了,挤占了旁人的东西又带不走,棺材等着被旁人挖,还不如多给小辈们添些舒坦。”
絮絮叨叨很小声的话,没逃过吕献之的耳朵,他默默离远了几步,想让自己心无杂念。
可,她说的也没错。
可,大逆不道!
杨灵籁可不是瞎说的,她是真气疯了,冯氏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她的雷点蹦跶,到底是如何想才能办出这么狠毒的事,当初费力博的好感全错了。
日后,她与荣褐堂,势不两立!
原本扳倒王氏一局的好心情,与金子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她定是要搞了孙氏,也要让老太太尝一尝什么叫做穷的痛,不知他人苦,便叫人吃苦,杀千刀!
“郎君,可能需叫你陪三娘吃一吃苦头了,不过你放心,吃得苦中苦,方才当过人,这苦不白吃!”
被算盘珠子崩的脸疼的吕献之,捏了捏不通气的鼻子,更难受了,“账面上还有银两,不需如此节俭,日后克制些足够应付。”
“哦,郎君还不知晓,那银子已然花完了,是真没得银钱了。”
杨灵籁摆摆手。
“没了?”
他满脸不信,“是父亲应酬支走了,还是母亲参宴送去了什么礼?”
“都不是,就是三娘给花了。”
“你,全,花了?”
“是啊,全花了,一个铜板都没了。”
受病鸳鸯
吕献之的面上涌出一瞬间的空白,他好像有些听不懂杨灵籁的话,到底是怎么才能一人花了这整房月用的银两,到底是如何才会将这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到底他该做什么才能不显得那么痴傻。
“你……果真……”
话未尽,却已停。
因为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事情已无转圜余地,让人将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怕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都做不到。
杨灵籁见他有些灰败的神色,难得没有促狭,“郎君病了,也是莫要思虑过多,虽三娘说是吃苦,可好歹还有郎君的两百两,养活一家两口,不成问题。”
“至于母亲那,她这么些年存的银两,怎么也不会少了顿肉吃。”
吕献之听明白了,这个家里只会有两个人吃土,那就是他和她,因为除了月钱,这人是什么都不会再多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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