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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轻巧重复他的最后两个字。
“是微臣迟了,”
这样的态度旁人见了自然是等同于倨傲,裴彦苏亦是深以为然,“虽然你我未来会结为夫妇,可这未婚男女恣意接触,亦是有违礼数。
微臣冒犯,愿公主不计前嫌。”
原来他方才是在说昨日宴席之事,萧月音后知后觉。
一旦沉溺做事,她便分不得二心,却不想今日自己的这个习惯,竟然阴差阳错,让裴彦苏小小吃瘪。
“嗯,”
她抿唇,不让自己嘴角的笑意浮现,“若是大人真心悔改,便请不要再做这骑马拉缰之事了。
到时伤口久不好,不免又要劳烦本公主,一次一次不厌其烦为大人换药包扎了。”
说话间,那纱布已然扎好,萧月音也不等这总是逞强的状元郎回答,兀自拉开了距离,坐在了他身侧的圈椅上。
六安茶凉了,韩嬷嬷也适时添了茶水,待人走远,萧月音方才察觉自己一直好好收在腰间荷包的象骨雕兔,不知从何时起窜了半个头出来,便松了荷包的系带,将那兔子好生塞回去。
“摩鲁尔当初占领冀州,”
裴彦苏却突然换了话头,“也是让那叛徒潘素残杀你表哥卢据的间接凶手之一。”
萧月音捏住兔头的柔荑一滞。
“昨晚是四两拨千斤,坐收渔利,方才借了那摩鲁尔的手。”
裴彦苏一顿,“听闻那潘素投降之后,漠北王廷让他北上幽州。
恐怕也是为了防止此人狼子野心,做那假意投降的缓兵之计。”
“幽州……”
她喃喃。
幽州便是他们此行的下一站,如若行程顺利,最迟后日,便可到达。
“微臣送给公主的这只雕兔,公主是否喜欢?”
眼见两人谈话至要害处,裴彦苏又忽然转了话头。
自然无比,就像刚才那番暗示并非出自他之口一般。
“尚可。”
这状元郎是饱读圣贤书、当众论文不滞一言之人,与他交谈着实累人,萧月音头疼得紧,便索性端出了公主的任性,起身便走。
之后直至到达幽州,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萧月音在第二日晚宿的别馆之中,顺路收养了一只小猫,因着彼时自己身在冀州之北,她便顺势为其取名“北北”
。
北北也不过三四个月大,浑身雪白,只有长尾末端有一段黑色,被找到时,正缩在墙角哆嗦,直到萧月音将它抱在怀中,才低低地“喵”
叫了一声。
若不是因为那双半蓝半绿的猫眼在黑暗中闪着荧光,萧月音真会以为,这是一只走丢的白兔。
都是楚楚可怜,让人好生心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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