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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不喜欢甜食,便特意将其做得淡了些,看得出来,这盘桂花糕果真是对他胃口。
杨水起也自顾自拿了一块放到口中。
微风拂过水榭,少年少女的发丝被轻轻吹动,交织在了一处,不远处却站着几人,正在看着这处。
陈锦梨对身侧的萧夫人道:“表哥这些时日都跟这杨水起待在一处,前日杨水起不曾来,表哥还在这处等了她半个时辰。”
陈锦梨光是想到萧吟愿意花半个时辰去等杨水起,心中便是一阵郁结,又看他们二人如此和睦相处模样,心中更是泛起了酸水。
杨水起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真能哄得萧吟同她同席而坐,甚之督导课业。
萧夫人听闻了陈锦梨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几分。
“你说这几日来他们皆是如此相处?”
萧吟这样的态度,全然没有平日里头生人勿近模样。
再说这桂花糕,她从前何曾见他沾过一下!
这萧吟,莫不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追男隔层纱”
,萧夫人恨不得掐把大腿,只觉自家好白菜要叫猪给拱走了。
陈锦梨道:“姨母,莫要责怪表哥,他想来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我看他那个样子,全然没有一丝被逼无奈,倒像是心甘情愿!”
陈锦梨的话非但没有让萧夫人心情好转,反而更生怨怼,她不愿在这处多待,光是看他们二人坐在一起都叫她气不打一处来。
陈锦梨看着萧夫人被气走的背影,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很快就跟了上去,她搅着手中的手帕,不安道:“姨母莫要怪梨儿多嘴,若是表哥真叫动了心可怎么办,过几个月便是秋闱,只怕是要叫杨小姐耽搁了可不好。”
萧夫人只当陈锦梨一心是在为着萧吟着想,她也不想在陈锦梨面前发脾气,收敛了脾气之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我又如何不知晓,只这萧吟,平日里头也从不曾叫我操过什么心,怎就这件事情拎不清楚呢,真真是愁死人不偿命。
这杨家就是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只要一想起当年的事情,我这心里头就慌得不行,好在上一回杨水起也没真朝你低了头,不然真要叫他们撕下一口肉来。
你姨父也实在是没了办法,才想出来测验的法子,想着赶走那个杨水起,偏你表哥要这样跟他对着干。”
当年的事情,当年究竟是何事,陈锦梨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声来。
萧夫人只是一时感怀,想起来了当年之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也闭口不谈,末了,她也只是摇了摇头,而后摸了摸慈爱地替陈锦梨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她道:“你莫要知道,只是,离杨水起远一些。
姨母知道你的心思,你别担心,你表哥,还是听我的话的,你又是从小就在姨母跟前长大的,姨母自然会帮你的。”
陈锦梨闻此,面色稍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厢两人离开,而水榭之中,萧吟谨记事不过三之礼,用完了第三块桂花糕之后,就不再动了。
他边用手帕擦手指,边道:“下回不要再做了。”
杨水起愣了,连嘴巴里头的桂花糕都忘记咽下去了,张嘴含含糊糊说道:“为什么……不好吃吗?”
可是她分明看萧吟吃得还算开心呀,她本以为他喜,还盘算着明日再做。
萧吟抬眼,看了杨水起一眼。
兔子。
萧吟竟莫名地觉得,杨水起嘴巴里头含着的东西的样子,像他曾经见过的兔子。
眼睛红红,嘴巴鼓鼓。
他收回了视线,道:“好吃。”
可很快又淡淡补充道:“可是我不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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