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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东营军突然应战而出,苏鸣渊作为领兵将帅若是谨慎行事、瞻前顾后,定然输了气势,所以他果断振臂高呼、冲阵厮杀,这才掉入敌方的陷阱。
可是这种弓箭兵混入步兵的阴招十分少见,因为交战场面嘈杂混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很容易误伤自己的战友,除非宋昭仁对那个弓箭兵抱有绝对的信任。
这样一来,也很难说得通。
弓箭兵不是随地可见的大白菜,就拿骑射营来说,五百号人里能够做到十发十中的弓箭手屈指可数,更何况还是混战之时,命中的几率大大降低。
宋昭仁是戎马半生的老将,不是投机取巧的赌徒,怎会做出如此不合常理之事,偏偏还险些让他做成了。
正当苏亭山绞尽脑汁思考这场战役的变数,萧鸾玉这边也得到了苏鸣渊受伤的具体消息,终是松了一口气。
段云奕摸了摸肚子,虽然他也担心苏鸣渊的生死,但是眼瞅着一桌的饭菜渐凉,也是有些惋惜,“殿下,您要不还是先吃点东西……”
“你吃吧,我去看看他。”
萧鸾玉不等两人有反应,脚步匆匆地出了营帐。
“殿下对苏小将军当真是不同一般。”
段云奕感慨道。
“最听话的狼狗,当然有资格得到主人额外的关怀。”
“你这骂人就不对了。”
他瞧着万梦年晦明难辨的神色,正想纠正他的措辞,对方早已迈步离开,“喂,你等等我……”
另一处营帐灯火彻夜通明,萧鸾玉进来之后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苏亭山也没有心思搭理她,盯着大夫包扎好苏鸣渊的伤口,这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大夫瞧了瞧这两人相隔甚远的座位,就近先和苏亭山低声交代了伤情,再走到萧鸾玉面前重复一遍。
“在下看箭杆上有刮痕,说明临危之际,苏小将军曾以刀横劈,试图截断箭支,虽未成功却让箭矢稍微偏离,射中心脏右上方,与死神擦肩而过。
只是他深入战场、负伤撤退,难免耽搁了时间,所以如今失血过多,何时醒来,未有定数。”
“知道了,你且退下。”
萧鸾玉在袖中的双手死死握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先前就知道行兵打仗、生死难料,或许是她习惯了苏鸣渊不可一世的张扬自傲,她听到他被射伤心脏、命悬一线时,脑海中竟是有瞬间的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万梦年说得对,她对苏鸣渊的态度确实温和了很多。
因为她知道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情愫,她也要想尽办法拉拢他作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可是现在呢?
她的慌张茫然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失去一名将领这么简单,她的情绪好像也有了超出控制的迹象。
不,她不能多想,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萧鸾玉的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少年,又转向脸色阴沉的苏亭山。
大夫说不知道苏鸣渊何时才能醒来,那么西营军又有哪位将领可用?骑射营又该由谁来率领?
她的脑海中忽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趁着苏鸣渊昏睡不醒,强行抢夺骑射营的指挥权。
骑射营是西营军的精锐,苏亭山早就将其交给苏鸣渊全权指挥,按理说她想要夺权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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