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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大人想让我告白①（第3页）

其实那个时候啊，他还是有气的，不过他的咽喉和肺部都被刺穿了，血流了一地很难看，还没等到救护车来就死了。”

秦麓湖用手电替罗帷补光，硬是把血淋淋的惨案说成了故事会，“他的运气也真是够差的，当时我是逃课的一份子，但只是被勾住了一片衣角，连擦伤都没有。”

“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一系列的自杀行为其实是游戏导致的？我还是觉得无缘无故发生大片学生自杀案件，不太可能。”

深谙心理学的纪兰因听完她的讲述后说道，“而且还是集中在你的班级。

除你以外还有谁活着吗？”

更何况，她想不到以那群天之骄子优渥的家世，能够烦恼到他们的事，除了太过有钱外还能是什么？

秦麓湖摇头道，“可能性很低，绝大部分玩家的名字会被记录在程序里，在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和当时的管理员也有调查过，但都没发现什么迹象，他们表现的也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对吧，罗帷姐。”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甚至都往邪教上面猜，到最后也调查不出什么结果。

除了我以外现在还活着的人，只有三个。”

她等罗帷开完锁后才说道:“今晚他们都会来，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缺席。

连某人那个讨人厌的前男友都在，比起同学聚会更加像一场笑话呢。”

“他其实对我还挺好的。”

维瑞拉小声辩解道，但光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到任何维护的意思。

“单拎出和我作对这一条，就够让人讨厌的吧？驳回。”

眼看两人又要掐成一团，纪兰因和罗帷对视一眼，同时发力，将尘封已久的铁门推开一小条缝，也不等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这神秘的校园中去。

等经过满是落叶与淤泥的废弃喷泉时，秦麓湖和维瑞拉才追上两人的脚步，前者气喘吁吁道:“纪老师，你们不等她就算了，为什么连我都忽略了？”

这一路走来，纪兰因难得没有发出多余的动静，安静得像是脱胎换骨了般，不要说发抖，就连冷汗都没有流一滴。

秦麓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当然是因为你现在已经迟到了。”

罗帷晃了晃表盘，将醒目的11:25展示给她看，“需要我来提醒你迟到的下场吗？用不着吧。”

秦麓湖不以为然，“如果我按时到了才算奇怪。”

“因为你就是那么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维瑞拉微笑着说道，随即她歪了歪头，“纪老师，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纪兰因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让她的语速也跟着加快，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磕磕绊绊道:“……你们真的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

罗帷跟着皱起了眉，跟随她的视线转换视角，望见的却只有矗立在黑夜中艾斯利国际高中那黑洞洞的影子。

秦麓湖的心颤了下，脱口而出却变成了，“如果你现在要说的是，你又看见你那个不存在的老公了，我只会建议你加大药量的，纪老师。”

她看见纪兰因摇了摇头。

“……麓湖，你脚下都是人，水池里也都是人。”

纪兰因抓紧了维瑞拉的手，声音因为瞬间攀升到顶峰的恐惧不住颤抖，“还有背后、手边、面前……还有你的背上。”

她并非真的有秦麓湖想象中那么镇定，真正的原因是，纪兰因已经恐惧到说不出话了。

倒映在视网膜中央的是被数以万计的死者吞没的世界。

目之所及全都站满了身着校服的人影。

他们面庞青白，口吐淋漓血舌，高度腐烂到肢体发软，那头也像沉甸甸的银饰坠在颈间。

而趴在秦麓湖背上还紧紧搂住她脖子的人，却在此时抬起头，满脸怨毒，面无表情瞪着她。

那张脸和秦麓湖一模一样。

即使是合影都照不出第二张的，能与她连基因序列都完美重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