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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随处可见被打蔫的花枝,就连沈思琼窗前那两盆新开的月季都幸免于难。
沈思琼瞧着那月季弯下的细枝,霎时心烦。
她剪下那泛黄的枯叶,冷不丁地叨了一句:“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虽说不在京城,但这规矩变不了。
妾室与主母同住别院时,主君来时,怎么都要先去主母屋里一趟,哪怕只是来用盏茶,也不会让妾排到妻前面。
洛屿泽昨晚却忘了这条规矩。
但他今日晨起,想起来后便来了一趟,还没说两句话就被付元喊走了。
瞧见自家小姐还有心思修剪花枝,素莺在一旁干着急道:“小姐,您可得抓紧些。”
沈思琼觑了她一眼,“抓紧?我一个人怎么抓紧?”
她是正妻,是一家之母,要是挑明了直说,反倒自降身价。
更何况,她已经拉下面子试了一次,连媚香都没达成她的目的,她何必再用相同的手段白费功夫。
素莺却不懂,“您头两年要是生不下孩子,是要被婆家嫌弃的呀。”
沈思琼猛地抖了下手,不小心折断了一花苞,她厉声道:“急什么,就算洛氏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也有时间。”
沈思琼心知肚明,就算洛屿泽真对这妾室有情,也不会让她的地位凌于她这正妻上面。
还有洛氏这孩子,生下来后,也是要抱到她膝下养的。
但是养子毕竟比不得自己的亲生子,她早晚得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才成。
余清婉得知洛雁怀孕的消息后,原想登门拜访,怎料她又听说人被沈思琼掳了去,她可没有闲情雅致跑去跟沈思琼作秀,只能差人送了些银首饰过去祝贺。
一时半会儿无人闲聊解闷,沈思琼看腻了书,方才想起才搬到她隔壁的那位娇美人。
她刚支起雕成菱花妆的窗牖,便听见不远处的两个婆子正抵着院里的廊庑圆柱窃语,“余小姐带回的这姑娘怎么回事?昨夜我想着降温,想着多送一床被子过去,结果敲了半晌门,都无人理睬。
推门一瞧,人压根不在屋内,不知去了何处?”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雨天夜不归宿能去哪里?指不定跟人厮混去了。”
“这件事要不要同余小姐知会一声?人毕竟是她带回来的,要是惹出什么丑闻,还会平白牵连到她的名声。”
“”
一夜未归?
与人厮混?
余清婉脑瓜子一嗡。
当下,她立即换了件芥子色攒珠小袄,披上一茜色刻丝长袍出门。
她并没急去寻听荷,而是赶到东半院,进了沈思琼的院子,“我要见你家夫人。”
虽有些憋屈,但她不得不守这重规矩。
好在沈思琼同她也没什么闲话要聊,随便应付两句就准她去见人了。
余清婉进来时,身上还冒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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