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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说,大概还以为自己将痛苦隐藏得很好。
而姜仪自然配合地装傻,从不对此表现出丝毫在意。
姜仪不愿意。
就像讨厌祈云的信息素气味一样,他讨厌天然存在的性别压制,也讨厌被当作人体抑制剂,去帮助alpha度过易感期。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苦恼过,如果祈云要求自己帮他度过易感期,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才会显得合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别说主动提出来一起度过易感期,祈云甚至连易感期的到来,都没有提及一个字。
姜仪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表现出丁点对他信息素气味的厌恶,alpha就会自觉地远离,以至于到现在,默认俗成的,他已经学会将自己藏匿起来,完全按照他的心意,不让他有任何的负担。
“你身上好凉。”
坐上熟悉的副驾驶,感受到温暖的空调风吹拂,姜仪才终于从那阵愣神中反应过来,说。
“嗯,”
祈云握住方向盘的手稍稍握紧,和姜仪共同待在一个密闭的狭小空间让他不适,轻微的焦虑,心口跳着,昭示着那股令人心绪难平的不安:“应该是风吹的。”
他强迫自己忽略心下那股抓心挠肺的痒,嗓子发着干:“开了空调,有没有好点?”
姜仪撇过头,觉得自己刚刚褪去的憎恶要再次卷土重来了。
他漆黑的瞳仁注视着窗外被风吹得张扬舞爪的树枝枝干,仿佛那枝干是自己内心怨毒灵魂的幻影,化成实质,争先恐后的,要将这恶心人的世界撕碎。
“……”
“祈云。”
姜仪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剥离出去,虚虚地漂浮在空中,毫无波澜地观看这场闹剧。
他神情冷静得可怕,仿佛问话的人不是自己:“你说你见了元庭,是他跟你说了什么,对吗?”
“你说的捕风捉影,是在问我,还是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这些话来得太突然,话题也转变得太快。
祈云大脑发烫,快要运转不过来,更无法处理这些于他而言,全然超纲的问题。
显而易见的,姜仪也并不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oga堪称冷漠地继续说着,语调似是泄愤,又像扭曲的痛:“你早就知道了吧?我要跟他结婚。”
他猛地扭过头,伸手摁下了方向盘,喊:“停车!”
尖锐的鸣笛声骤然响起,跟在身后的车子紧急刹了车,车主骂骂咧咧地大喊“疯子”
,透过外界的雨声传进车内。
而姜仪对此充耳不闻,全然不复方才仰着头索求拥抱的乖巧模样。
他狠狠揪住祈云的衣袖,多么不解似地,赤红着眼眶,语调却几近反常地平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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