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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说!”
她摇头。
“我怎样都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呢?我们是朋友——”
“这时候又是朋友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对他摇头,“不过,谢谢你的施舍,我没有朋友。”
笑了,自嘲而落寞。
“娄恬!”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两个人都怔然相对,一时无言。
是娄恬,不是小姐、不是娄小姐,不是其它各种生疏客气的称词,不再有那样方便的掩饰来伪装一切只在泛泛之交的界线之外,他越过了那条线……
该改口的,该立即找个说法来把现下这个不妥当覆盖过去的,他应该的,然后……然后……重蹈伤她心的覆辙是吗?!
不!
他做不到!
知道这会知此伤她之后,他怎么还做得出来?
“你叫我什么?”
她问,给他机会,让他趁机发挥伶俐的口才,将方才情急下脱口的低唤做出解释、做一番巅倒,好蒙了她的心、安了他的神。
一切又可如他所愿的太平无事,没有人会因此自作多情,惹他远避。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
我的心情太糟,说不出什么好话,管不了你的真心或假意,没力气体贴你的忽冷忽热,我只想一个人……”
不想再多说话,她背过身,无力地坐在一张绣墩上,任凭心情更加糟糕下去,一点也不想挣扎,随它去了。
他怎能在这个时候走,放她一个人难过?他不会走的,就是无言地陪陪她也好。
他不知道是什么教她这般伤心,也或许没有能力解决她的问题,留下来是帮不了她什么的,但他怎么能走?他不要她的泪颜是他今晚最后的记忆,他不要她不开心!
他也不要她……气他。
当他还没准备好时,他便开始说了——
“那幢恬静居……是我父亲一手规划建造出来的——”
直到发现自己竟是起了这样的话头,他有些惊骇地顿住。
然后,发现说下去并不难,对于这件他从未与任何人谈过的私己事,对着娄恬说出口,并不难。
所以他接下去说了,也不在乎她是否听进去了。
“我没见过我父亲。
他在我未出生前便已病故在前去应考的路途上。
叔父告诉我,父亲是一个很出色、很有才华的人,他不在乎家贫,读书只为自娱,不为求取功名仕途。
十二岁父母双亡之后,他一手拉拔幼弟成人,不求任何人的施舍怜悯,以着瘦弱的身躯去做各种粗重工作换取两人的温饱。
长年的积劳下来,父亲的身子也操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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