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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终于有所动地抬起头,她眯着眼睛,自得地笑了笑。
实则,心里长叹一口气,果然,什么都不能逼,吕大公子就是个落了汤的白毛猫,平日高冷的要命,内里却是需要缝缝补补,适合走的还是感情勉励路线,感同身受才好说话。
“你……只说这些?”
“只这些?”
杨灵籁疑惑,这些还不够,那还要什么,得寸进尺了诶,只是,到嘴的话仍旧是妥协,“好,我帮你瞒着,保证这项脊轩中固若金汤,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谁敢说,就噶了谁,这般总行了吧?”
吕献之摸不着头脑,但大为不解,“你……”
“还不够?”
只见她跺了跺脚,往院里看了几眼,下定主意道,“行,屠襄那,我替你去说,叫他嘴严丝合缝,吃饭都得拿针往里怼。”
杨灵籁眨巴眼瞧他,吕献之呆滞眼回望,不懂但老实点头,因为他还是听得明白字,对方不知为何稀里糊涂、稀奇古怪地要帮他瞒事,但总归,少一个人知晓,也能多躲一阵子。
只是……他到底如何挨过了杨氏本来应该存在的质问?
伸手要金
吕献之狐疑的东西,杨灵籁并不知晓,但是她是亲眼看着这人在得到准许后,从一开始见她回来院子东躲西藏的玩,到后来明目张胆的玩。
这种对比是十分鲜明的,就连向来不动什么脑子的盈月,也是每日都要看上那么两眼,然后给杨灵籁问几句“公子他不读书吗?”
第一次问的时候,吕献之就像是被压扁的弹簧,松开之后窜的老高,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想要瞧她如何说,直到杨灵籁瞎编乱造几句,才会暗戳戳地松口气。
“郎君今日心疼不适,改日再说。”
之后,项脊轩中便总会有这般场景,可当事人却剩略微瞄一眼,便该做什么做什么,徒留杨灵籁一个人每日打嘴仗。
“公子为何这个时辰还不去读书?”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碍睡眠,我让他晚些去。”
“娘子不知道,今日您出门,公子直至午时都未去前院。”
“大惊小怪,偶有一次罢了。”
“娘子,公子近些日子回来越发早了。”
“左右回来早了,便可早些安寝,省的旁人去等。”
……
可久而久之,谁也不是傻的,尤其是屠襄,他也发觉了不对劲,便总是去寻盈月打听,两个臭皮匠聚在一块一想,再一拍手,啥也明白了。
屠襄当场便蹦的老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狼,一身毛都束了起来,别说是等,便是一溜烟就窜到了杨灵籁跟前质问,至于为何不当面找公子对峙,当然是……不敢。
上次当场被公子嫌弃药煮的难喝赶去守院门,他便开始意识到自家公子对自己的耐心已然开始逐渐告罄,在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之前,他都不太敢去人面前随便晃悠,毕竟从前做了许久夫人的眼线,如今也与戴罪立功之身差不多。
虽然九娘子此人心眼似针、恶贯满盈,但是至少还公道,是的,一个他觉得的小人,却最公道。
杨灵籁此时正待在斋房中拿着一新一旧两本账发呆,转而又瞧着一旁宣纸上自己拿毛笔勾勾画画的那些数字,长叹了一口气。
这两本账便是那日所去殷和钱庄的进出记录,因记账方法颇为繁杂,她已然在这看了十余日,孙氏那不知催了多少日,叫她务必要在老太太寿辰之前拿出结果,到底是有出入还是没有,甚至还来了个切忌,“不可说是大差不差。”
这一句算是料准了她不想走寻常路的法子,硬逼着她一定要说出什么一二三。
只是华氏前几日来找她,叫杨灵籁左思右想都还没做好决定,是卖了这个所谓盟友,还是搞一波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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