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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杜以泽一句话不说,以为自己抓到了把柄,气焰顿涨,“你这个杀人犯,你别想拖大哥下水!”
说罢就要去推杜以泽的肩膀。
杜以泽身子一侧,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一步上前扣住青龙伸过来的手腕迅速后拧。
青龙只觉得右臂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自个儿的韧带跟骨头打了结,他的身体跟着旋转一百八十度,胳膊被拧于背后。
杜以泽屈起一只膝盖压制他的肩部狠一发力,青龙顿时双膝跪地,手臂脱臼,脸也砸在冰凉坚硬的瓷砖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看来你知道还不少。”
杜以泽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揪着青龙的一把头发后扯,“那你知道那人怎么死的吗?知道为什么他的脖子都不见了吗?”
他贴着青龙的耳侧轻笑,像在叙初一件引以为傲的成就,“——我把他活活打死的。”
这可比纹身疼了百八十倍。
青龙疼得倒抽冷气,浑身发着抖,泪眼汪汪地求饶,“我错了……二哥,我错了……你饶了我……”
“你要是再带他来这种地方,我就剪了你的舌头,挑了你的手筋。
到时候你又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你说警察能听你的吗?”
“我错了……二哥,我什么都不说……我错了……”
青龙闭上眼呜咽着,眼泪止不住哗啦啦地流。
马路两旁的高楼大厦直插黑白色的云彩,隐没其中的高层窗户从云雾里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人行道上的男女已经穿上薄薄的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扫不尽的梧桐叶上走过。
杜以泽一直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抽到密闭的车厢里都是一股烟味,他听到李明宇突然咳了两声,于是降下车窗,手伸到车窗外抖了抖烟灰,微凉的秋风立刻涌进大开的车窗,吹得他片刻前涨热的脑仁都有点痛。
中央后视镜里,李明宇仍旧闭着眼,呈大字型躺在后座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凭空抬手扒拉两下,又突然翻过身,“嘣”
一声栽到座位底下。
这一下都没能将他摔醒,他的身体夹在后座底下的地毯上,依旧睡得坚若磐石稳如泰山。
杜以泽的脸色冷得有些难看,他倒不是担心青龙真的跑到哪儿去告发自己。
一个人本质如何,他与人见一面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青龙年纪小,又一直都生活在底层,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告发自己。
再说李明宇手下的人来头都不干净,青龙要是想往警局里跑,等同于是坏了规矩,到时候都不需要自己出手,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
杜以泽心情不佳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犯了错,而这样的错误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
李明宇解决生理需求无可厚非,而他这么跑过去把人接回来,还顺便卸了青龙一条胳膊,这叫冲动。
在他眼中,喜欢李明宇并不是什么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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