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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平日里不常见到的豪车在此时齐聚一堂,穿着规整的门童在门口检查着邀请函,然后将人恭敬地迎了进去。
大厅上方的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长桌上放着精致的餐点和美酒,穿着礼服的人互相之间言笑晏晏,时不时就能看到几个在报刊杂志中出现过的人。
安室透穿着侍应生的衣服,脖子上打着领结,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几杯金灿的香槟酒,一边穿梭在人群中,一边寻找着目标人物。
“你们已经到了吗?”
他脚下一拐,躲藏在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紫灰色的眼睛倒映着西装革履的人群,悄声问道。
“就位。”
赤井秀一冷静地说道,他能够透过窗户窥见宴会厅中的一小部分景象,“发现目标了吗?”
“还没有……等等。”
安室透斜跨了一步,看着在长桌旁一个高谈阔论的身影,周围的人脸上大多都只是挂着疏离而又客气的微笑,但说话的人却浑然不觉,甚至还有两分自得自己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我想我找到了。”
“现在距离展示绯红之心还有半个小时,根据调查,他们购买了大量的手持礼花筒,到时候可以用来掩盖枪声。”
诸伏景光隐晦地提醒道,“不用着急。”
“我知道了。”
安室透不经意地朝着钱谷贤一的方位靠近,快速地根据他所知道的资料打好腹稿,就在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拉近的时候,一些话语也飘进了他的耳朵。
“要我说,现在有些人就是不像话,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肆意妄为地去挑战法律。”
钱谷贤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是表现在那张肥头大耳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有点滑稽,“要是人人都有模有样地跟着学,我看这个国家迟早要……”
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
钱谷贤一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有些狐疑地朝身后望去,侍应生微笑着将香槟递给身旁的夫人,人们依旧在就着感兴趣的话题互相攀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钱谷贤一只当是自己神经过敏,转过头来继续他未尽的话语。
这家伙在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呢?安室透表面上依旧是一张笑脸,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在一瞬间露出的冷厉的眼神,真敢说啊,贪婪成性地与组织合作,压下儿子撞死人的事情……践踏法律的难道不是你才对吗?
“脸皮真厚。”
赤井秀一评价道,“是连组织成员可能都不屑于与之为伍的程度了。”
安室透没有说话,所有的侍应生都发放了连接内部频道的耳机,这样有什么要求也能及时传达到,而安室透的已经被他暗中调换了,在这个距离还是不要回应什么惹人注意为妙,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怒气条噌噌往上涨。
指针慢慢地向着九点钟靠拢,安室透放下托盘,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然后走近钱谷贤一礼貌地问道:“请问是钱谷贤一先生吗?”
钱谷贤一还在兴头上,听到有人叫他,顿时有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是我,什么事?”
“野口茂园先生邀您过去一叙。”
钱谷贤一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求野口会社的订单,但是貌似会社新任的掌权人野口茂园对此并不敢兴趣,他们之间商谈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结果,他都已经考虑要不要放弃了,结果现在过来邀请他,难道是改变主意了?
想到这里,钱谷贤一瞬间面色一变,他咳嗽一声略微掩饰了一下自己急不可耐的表情,然后向周围的人提出了告辞:“各位,我有些要事,就先行离开了。”
几人十分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只是叫安室透看来,上面分明带着一丝迫不及待,随后钱谷贤一看向了安室透,分明是一种让他带路的颐指气使。
“请您跟我来。”
安室透在前方带路,钱谷贤一跟在他的身后,但渐渐的,他发现他们的方向并不是去往可以单独谈事的房间,于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确定你没有带错路?”
“野口茂园先生确实说的是这里,抱歉,可能只是想要交流一下?我只是接到了吩咐。”
言下之意是自己只是一个侍应生,并不知道太多。
钱谷贤一一想也是,毕竟不是正式的场合,大概也就是达成一个初步的意向,所以他也没起疑,继续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去。
因为马上就要到展览“绯红之心”
的时间了,所以人们多数都聚集在大厅中央,露台附近的区域基本没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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