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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可程愿退开不及半寸,便立刻被许时悬宽大的手掌按住后脑勺,用力地压了回去。
许时悬不像程愿,他从来肆无忌惮,也就是之前在程愿面前,破天荒地学会了一点收敛。
可如今既然程愿已经自己送上门来,那他断然没有退让的道理。
许时悬从来只会得寸进尺。
大约是多日没有亲近,又喝了酒,此刻许时悬吻下去的力道很重,像是要把程愿的呼吸一并掠夺殆尽一般。
这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却莫名让程愿漂浮的心绪停滞了下来。
像风筝线放到了头,线那一端总有人缠绕着,不会再漫无边际地飞往云端。
程愿不由自主抬起手臂,搂住了许时悬的脖颈。
昏暗包厢中,一时间只听得见接吻的声音间断着响起。
一吻结束时,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程愿大口呼吸着,那几杯酒的后劲上来,叫他忽然觉出了一点晕眩。
可未及他反应,许时悬却又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起来。
程愿踉跄了一下,方才跟上许时悬的脚步走出了包厢。
两人一路走到大堂,大堂经理认识许时悬,连忙小跑过来周到地服务着。
许时悬只说:“把孟呈安顿好。”
话刚说到这里,余光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侧头一看,果然看见前台有个人慌慌张张地收起手机。
许时悬不动声色地挡了挡身侧的程愿,冷冷看了大堂经理一眼。
经理一个激灵,顿时会意,匆匆过去收缴手机删除了照片,并当场做出了警告和处罚。
走出盛世时,司机已经等在了门口。
许时悬亲自替程愿拉开车门,但上车之前,程愿却疑惑地问:“去哪儿?”
许时悬微一挑眉,回头看看程愿泛红的嘴巴,回道:“你说呢?现在才问,晚了吧。”
程愿不是想跑的意思,他眼睛眨了眨,望向隔壁灯火通明的高大建筑,抿了抿唇轻声说:“那儿有酒店。”
许时悬笑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把程愿塞进了车厢:“这次不去酒店,别急。”
其实也不是很急,只是程愿垂下眼,任由许时悬安排,没再发表意见了。
上车之后,程愿独自坐在车厢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穿行而过的霓虹。
五颜六色的光线在他眸中倒映出变幻多端的色彩。
而他脸上除了些微酒后的红晕之外,分明安然又干净,没有一滴泪水流下。
可许时悬坐在一侧凝望着他,心脏忽然失去节奏,不平稳地跃动了一下。
许时悬眼中看向程愿,手指按了按蓬勃的心口,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程愿时的想法——流泪的水晶。
至今许时悬才发现,从始至终,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想看程愿哭。
车子最终驶向了许时悬居住的白栖园,这是程愿第二次来
到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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