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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凌翌抱着酒坛子,原本那股醉意缓缓消散了下去,陡然的清醒叫他想起了昨天那件事,心底的那件事又缓缓浮现,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在乎什么。
之前他分明就不在乎谢危楼这个人,谢危楼说好也罢,谢危楼拒绝也罢,都和他没关系。
“同门而已。”
凌翌摇了摇头,打消了那个念头,“我犯不着叫他。”
“来!
接着喝酒!”
四下喧闹,很快进入了第二轮劝酒。
灯火辉煌的街头,满是摩肩接踵的人。
山上却是另一幅景象,一缕风吹过了书阁内的蜡烛,烛影微晃,墙上映出男子低头的影子。
谢危楼抬起头,放了笔,视线偏转之余,凉风吹过,弄倒了凌翌昨天放在书桌上的小白船。
隔壁书桌是空的。
他独自一人在书阁里看书,偶尔竟然也会不习惯自己身边没有人。
笃笃。
书阁前的门又被叩了两下。
“重光,是我,你在里面么?”
谢危楼听到谢宛清的声音,旋即起身开门,一推开门,他望着神色焦灼的谢宛清,心头烦乱了大半,隐约猜出了些什么。
谢危楼:“阿姐,什么事?”
谢宛清急道:“学府内仙督来查人了,门内好多师兄弟还没回,现在怕不是都还在山下。”
谢危楼冷硬道:“他去了哪里?”
谢宛清迟疑道:“他今天休沐,宴请同门去了烟雨楼,我药院里有人,抽不开身,你不知道这件事?”
谢危楼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渐渐地,他才想起昨天凌翌的反常。
这个人惯是靠不住,想法总是有一出是一出,他恨不得把这个人骂到清醒为止。
谢危楼脱口而出道:“我去找他。”
应天学府去山下只有一条路。
谢危楼一路御剑而下,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山风飘荡,只有山地的光是明亮的,他自暗处的山路而下,像是走完一路崎岖的山路,一时什么也不想。
凌翌……
这个人把学府内的人都叫遍了,却唯独绕开了他。
他是怕他会气恼,还是根本就没想过。
这让谢危楼想起了那只没驯成的鹰。
他在墨泽养了很多鹰,只有一只鹰不肯服从,它难驯,孤傲,熬到最后他怕把这只鹰给熬死了,最后放了它。
凌翌……
果然这个人半点不稳重!
谢危楼收着剑出现在烟雨楼门前,他抬起头,扫了眼头上的牌匾,门内老板颇有眼力见地引他进来,哪怕现在快到了散场的时候,他仍寒暄招呼,把人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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