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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平淡淡道:“有什么不一样?只有无情无义,方能修得大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语气莫名夹杂着一丝微妙的怨恨,细微到宣灵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辜平很快恢复了正常,道:“你留下来,是想问我什么?”
不愧是一宗之主,果然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宣灵清了清嗓子,抱着臂纠结地在宗主殿内环绕了一圈,张嘴又闭上,墨迹许久,总算下定决心,开口道:“辜宗主,我能问问,当年您为什么要把我带上沧澜宗吗?”
从宣灵穿过来后,这个疑问便一直盘旋在他心中。
当时他刚和云玉尘大婚完第二天,便从陆仁口中套出了弟子们广泛认同的这桩婚事的来由——
因为辜平看他有缘,就把他带上了沧澜宗,然后他又对云玉尘一见钟情,不仅对他死缠烂打,还用跳河自尽来威胁辜平赐婚,见辜平不答应,最后还真跳了,闹大之后,辜平迫于宣家上门撒泼放刁,才答应了这桩婚事。
宣灵一直觉得这理由站不住脚,辜平是谁?当今整个修真界唯一一个大乘期的修士,距离飞升仅一步之遥,如果他不愿意,谁能逼得了他?
更何况就以他对云玉尘的培养态度来说,恐怕是万万容忍不得自己唯一一个亲传弟子身上沾染上这样的污点的,所以,这传闻更是不太可信了。
后来,在秘境里的经历也印证了这一猜测。
原主的身世并不简单,至少,真相肯定与传闻相去甚远。
辜平闻言,眉宇间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道:“想起来了?”
宣灵道:“一些,我记得当年你把我带上沧澜宗,每日都让我泡药浴……很疼。”
辜平眉眼微微一怔,平日里古板严肃的脸罕见地多了一抹柔和,凝着宣灵道:“你长大了。”
宣灵心底莫名泛起一抹涩然。
他回想起来的记忆不多,但从这些零星的碎片里也能感知到,原主少年时,宣家对他不好,因而他一直把辜平当成是师长、父亲一类的角色,很是依赖。
但他毕竟不是原主,宣灵收拾好情绪,不依不饶问道:“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辜平神色淡淡,道:“关照你并非我本意,而是故人所托。”
他转身打开一处机关暗格,拿出一卷画卷,缓缓摊开在案桌上。
画上画的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粗略一看和云玉尘有五六分相似,宣灵登时吃了一惊,迟疑道:“这是……”
辜平道:“想必你也猜到了,这是玉尘的母亲云溪,同时也是我的师妹。”
他声音沉稳,娓娓道来:
“二十年前,云溪将玉尘托付给我,在人魔两界之间设下界壁,功德圆满,立地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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