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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寒在灌县心烦意乱,邛崃派那边陈若合也是心烦意乱。
云海清所中的毒虽然不会危及性命,但是那张脸却是越变越丑,拖一天恶化一天,跟变脸似的。
起初像伏地魔,后来像钟楼奇侠卡西莫多,现在越看越像科学怪人,从邛崃派派草一朝成为邛崃派吉祥物,他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陈若合有时候会盯着云海清的面容叹气,生怕云海清就永远成了这副模样。
云海清一见陈若合叹气就慌,急忙嘘寒问暖,活像陈若合才是中毒的那个。
陈若合想,云海清心中定然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总怕陈若合会离他而去。
他爱上她的理由,因此也显得扑朔迷离。
虽说云海清并不会太过在意容貌的变化,但是随着元宵节过去,一些住在卧龙镇的门人也陆陆续续返还邛崃派,见到大师兄变成这般模样,难免指指戳戳,看陈若合的目光也有些怪了。
陈若合有时候就很不理解这些古人的思维方式,下毒的又不是她,她和云海清完全都是躺枪的,怪她有什么用?可是罪魁祸首一号云子义整日自责不该轻信阿寒,罪魁祸首二号云子棠哭哭啼啼的,谁也不好再去多说什么。
于是,陈若合这个从天而降的未来人,又一次光荣躺枪了。
门人之间盛传她是什么女鬼附身,给整个门派中的人都会带来噩运,总之那时候生产力不怎么发达,想象力倒是很发达,把陈若合一户口本的妖孽身份都快编排出来了,说什么她是祝融之女玄冥之妹,祝融是火神、玄冥是河神,把陈若合弄了个哭笑不得。
稍微让陈若合欣慰一些的是,师叔和师妹的婚事倒是已经定了下来,就在明年开春三月。
因是同门师叔侄,两人也不想大张旗鼓,纳彩、问名、纳征这些仪式统统都省了,也就是让陈若初先寄住在灌县的人家里,师叔雇顶彩轿将她接上断层崖,这婚事就算成了。
陈若合见师妹和师叔高兴,心里也是十分欣喜的,毕竟此事也是她一手撮合而成。
不过……不知道陈炽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当场黑化呢?
应该不会的,他现在在凌府中,就算插翅也杀不出来。
十二岁的小男孩,再黑化,破坏力顶多也就是熊孩子级别,还能怎么样?等到他安全度过中二期就好了。
师叔娶了师妹,阿寒回来再把云海清的毒解了,自己再风风光光地嫁给云海清,两个人搬到卧龙镇上,从此过着与世无争幸福快乐的生活……想到这里,陈若合咧着嘴都快笑出来了。
雪霁,午后阳光灿烂得照人的眼。
云海清掩着脸从室内走出来时,见陈若合正坐在石阶上傻笑,映着积雪,更显美艳,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何事高兴如斯?”
陈若合看了他科学怪人一般的脸一眼,微笑道:“雪尽,缘不尽。
多好。”
因得是和云海清厮混久了,她连说话都变得文艺了许多,端的是张口锦绣内心龌龊。
云海清揽过她的肩,她便顺从地倚靠着云海清,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綮,多音字,qi三声或者是qg四声,前者通“棨”
,还记得《滕王阁序》的“棨戟遥临”
吗,意思是细致的缯帛;念qg呢,就是指事物的关键;
琀,han二声,死人嘴里含着的玉。
……所以说阿寒妹纸还是叫阿寒比较好听,对吧?
☆、合谋
陈炽足足病了有三日。
凌阅沧甚为关心他,请了郎中,又亲自为他煎药。
凌府上下,都是看在眼里的。
南氏知晓恐怕老爷铁了心想让陈炽入赘,也只是叹息不已,不再反对。
第三日,陈炽退烧了,精神看起来也好了不少,坐起来吃了些薄粥,就靠在床沿上发愣,也不知想些什么。
过了一个时辰后,叫侍女进来帮他整好衣冠,便去见凌阅沧,也不废言,直接跪地拜道:“多谢凌王爷知遇救命之恩,陈炽这条命,从此是王爷的。”
凌阅沧受此大礼,一时之间还有点迷糊,忙不迭去扶他。
陈炽仍然跪地不起,抬起头看着他,嘴角挂着些奇异的笑容:“凌王爷,我师父,也就是断层崖陈措,与邛崃派掌门人勾结,意图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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