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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仿如意城建造的地下主城,不同于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凶恶环境,反倒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至少他们在这里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什么怪物跳出来。
这又不得不提到另一点——走。
之前在墓道一路行来,乃是因为那地方狭窄且机关重重,眼下在这座地下主城还选择行走,便不是为着空间问题了。
毋庸置疑,这座仿如意城建造的地下主城之所以能被岑双与清音一眼辨别,便是因为它乃是一比一还原了如意城样貌,在空间上自然也是,若要御器绝无问题,但之所以不飞,不是不想飞,而是不能飞。
——自他们彻底踏入主城范围后,所能使用的法力,已经连御器飞行都做不到了。
既然不能飞,便只能踏实往前走,但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人,他既不踏实,也不老实。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某种奇怪的眼神盯住后,饶是岑双并不那么在意旁人眼光,也有点顶不住,只好停下步子,无可奈何道:“贤侄,你若真想问些什么,便问吧。”
江笑惯来是个藏不住事的,即使这次他没有多问,可他时不时瞧岑双一眼的行为,简直不要更明显,如今听到岑双询问,一眨不眨看着岑双的同时,又言不由衷道:“不,我不好奇,我对你的过去一点都不好奇。”
岑双:“……”
他笑了笑,就当不知道对方此地无银三百两,正要抬腿继续走,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一旁因他们停下也跟着停下的人,这人淡漠安静一如既往,似乎不管他们谈论什么都与他无关,对他,也没表现出一点好奇之心。
莫说好奇之心,他完全就是漠不关心,白相识一场般。
虽然这种漠不关心在这个人身上再正常不过。
大约是他目光太过直白,让那原本单手负于身后,不知看向何方的人注意到了,那张白净的面容转了过来,无一点异样,像在聊“晚上吃什么”
一样寻常,询问:“怎么了?”
可就这么个风轻云淡的模样,反倒让岑双兴致勃勃,仙君的表现越是冷淡,他越要去招惹对方,主动道:“清音,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就没什么想知道的么?”
清音定定看了他一眼,并未犹豫,怎么想,便怎么说:“这是你的私事,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全在于你,我不会过问。”
岑双眨了下眼。
清音似乎在措辞,所以沉吟了会儿,才继续道:“过去的事,无论你我或是其他人怎么想,那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过往之事不可更改,又何须太过在意,既不在意,也就没什么特别想问的,若你想说,我便听着,总归,我遇见的是现在的你。”
岑双歪了歪头,看什么稀罕玩意儿似的看着他。
仙君是何种心态说出这句话不好揣测,岑双听到这一席话又是什么心态暂且不表,只说在旁边的江笑,也不知在听到清音的话后想到了什么,忽地拍了下头,随后将手往岑双那里一搭,哥俩好道:“
贤弟啊,清音此话在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必放在心上,所以……我确实有一两个问题想问你来着。”
“……”
岑双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撞了个踉跄不说,这人还大半个身子压他身上,本来就很不顺心了,听了这句话,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
人仙君是那个意思么?
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将这句话脑出完全相反的含义?
岑双想不通。
想不通的他抬手将江笑扔到一边。
江笑被扔开不过片刻,便搭了回来,拍着岑双的肩,道:“我就是想问问,贤弟,那个人当真是冲你来的么?他没有认错人?他口中的‘别枝道长’,也真是你?”
岑双再度将他扔掉,往仙君那边挪了两步,道:“是我,没有认错,‘别枝’二字,是一千五百年前,我被打下凡间后所用的化名,至于他是不是冲我来——既然他这样说,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江笑便跟着他挪,道:“那别枝道长,是否便是我们这一路过来,所听闻的三位小道长之一?”
岑双干脆躲到仙君身后,道:“是与不是,想必你心中已有定数,又何须再问。”
江笑迅速绕到仙君身后,道:“按我心中所想,那便是了,那么……陆忍所幻化出的黑衣少年,便是别枝么?”
岑双又晃到仙君身前,颇为自豪道:“怎么样,帅吧。”
江笑也跟着晃过来,夸赞道:“伤疤是仙人最俊的衣装,贤弟,你那会儿真是天上人间最俊的仙男!”
清音:“………………”
他唇角笑意一晃而过,几不可察叹出口气,不知是不想再跟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不想再听他们废话,总之,他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拉住那个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绕圈子的人,举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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