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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上的药渍虽已干了多日,但贺安堂也闻出了里头的药材。
“不是这个,这是坐胎药啊贵人不是叫微臣制了避孕东西来吗?”
他说的迟疑,周幼檀的脸色却变了,她没想到这狗皇帝还真是给她喝的保胎药,想让她生下子嗣。
他明知皇后太后想要去母留子,却还是换了药。
那她现在喝的才是坐胎药,那之前在皇后娘娘宫中和皇帝这儿喝的又是什么?
“这药跟之前的毒可相克?”
“克的微臣这就上禀陛下。”
没人敢质疑皇帝钦赐的药会有什么问题,更没人会像周幼檀一般吐出来留着问太医,她赶紧喊住了贺安堂。
“贺太医!
不能说,说了我便是砍头的的大罪。”
她后面说的小声,贺安堂也顿住了步子,他将帕子攥在手中又叹了口气。
宫里的规矩他又怎会不知道,只是刚刚昏了头。
“此事若是陛下没有找你,你就全当不知道,就说是有人下了毒,莫说相克一事。”
周幼檀不知是谁下了这毒,却知这下毒之人的厉害,能算出陛下今日换药给她,让她喝了跟药相克的毒,逼着她毒发。
若是她那日贪嘴多喝了些,或是将带回漪澜殿的那一碗喝了,她如今怕是命丧黄泉了。
“微臣知道。”
“好了,先下去吧,我累了。”
周幼檀将贺安堂打发了下去,靠在软垫上想着这算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遭人陷害,一害就是朝着她的命来的。
纸鸢知她忧心,便走过来轻声哄她。
“莫怕,出了事儿姐姐会保护你的。”
当时的苏扶光就是这么对苏扶楹说的,然后转身成了岳庭的对食宫女,周幼檀第一次红了眼眶,她抱住了姐姐的腰整个人靠了上去。
“我不怕,为了姐姐哥哥,为了父亲母亲和赵姨娘我也不会怕的。”
她纵使从小便被镇国公府当做未来皇后培养,将琴棋书画宫中的阴谋诡计都学了个遍,入宫半年多来也从未行差踏错,但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纸鸢俯下身子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抚着。
“我的楹儿要为了自己活着,父亲亡故之前留了话,叫镇国公府后人永远不要掺和进当年的事情,他只希望我们好好活着,楹儿,你忘了吗?”
自己的妹妹,她又怎会不知苏扶楹当时那般坚决的入了宫是为了镇国公府,她想要找法子找证据为镇国公府翻案。
“姐姐我永远记得。”
周幼檀到底是没落泪,她只是靠在姐姐的怀里又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时闻祈不知是何时回来的,他将书案搬到了后殿,此刻正点着烛台披着折子。
许是有感应,她起身时恰好便对上了闻祈的目光,他便走了过来将她扶起来身,问的关切。
“爱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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