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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地对李羡鱼道:“是我主动去求的皇兄,让他带我同去。”
在李羡鱼惊讶的视线里,她苍白的唇瓣轻抬,低头轻笑了笑:“我求了好几次,最后以停药相胁,他才答应,带我同去。”
这似乎,还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这般任性。
李羡鱼轻轻一愣。
她羽睫轻扇,愈发不解:“皇姐为什么一定要去——”
雅善轻垂下眼帘。
在李羡鱼担忧的语声里,她想起,出行前,浮岚也曾问过她一样的话。
为什么非要前去?大抵是她明白,自己已熬不过这个冬日,却不想长逝在困了一生的流云殿中罢。
雅善这样想着,却终究只是轻弯了弯眉,语声柔和地对李羡鱼道:“因为,我也想去看看雪山。
看看这场大玥难得的盛事。”
李羡鱼轻轻抬眼,看向她这位生来病弱的皇姐。
看见她苍白的面上显出从未见过的执着神色。
她似是也明白过来,自己劝不住皇姐。
便唯有让月见拿了条自己最厚实的狐毛围领给她,藏着下自己的担忧,轻声对雅善道:“若是皇姐缺什么,抑或是想要回去了。
便遣人来我这知会一声。
嘉宁替皇姐想想办法。”
雅善接过那条暖和的毛领,弯眉轻轻应了声好。
用过午膳后,皇家的倚仗复又徐徐往前。
终是在黄昏日落前,抵达了最近的城池。
当地的知府携大小官员恭敬相迎,在官府中铺设宴席,迎诸位皇亲入席。
李羡鱼并不如何喜欢这样的场面,在用过晚膳后,早早回到她今夜要居住的厢房中。
因身份尊贵的缘故,厢房里布置的很是雅致。
一道绘着海棠春日的锦绣插屏后,苏绣幔帐低低垂落,掩住雕花精致的拔步牙床。
床上的锦枕与被褥都是崭新的,似乎还特地在很好的日头下晒过,显得柔软而蓬松。
一切都是这样令人觉得舒适。
李羡鱼的神思也随之松懈下来。
她在榻沿上坐落,抬手解下自己的身上厚重的斗篷,放在一旁的长案上。
正当她想将领口的玉扣也解开,着寝衣睡下的时候,却想起临渊似是还未回来。
她起身走到长窗畔,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一时也不知该去何处找他,唯有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对梁上轻声唤道:“临渊?”
玄衣少年随之从梁上而下。
立在她的身前,平静应声:“公主。”
李羡鱼轻轻一愣。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临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都没有瞧见。
临渊淡声道:“方才。”
他顿了顿,复又补充道:“公主开始解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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