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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与苑中地面齐平,池子是往下凿的,只有荷花的花瓣能高过石台,这样,石台看着就像是被荷花簇拥着,浮在池子上面。
没有任何直接的路径,凛乌脚尖一点,雪花鹅绒般,轻飘飘地落在石台上。
透过自己的手掌,抖落一缕微芒至他眼中,扬起好看的笑容。
阳光从他指缝中漏下,斑驳在他如玉的面颊上,肆无忌惮地与他亲近。
“……”
这一幕,看得珩澈不由地呼吸一滞,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珩澈就藏在不远处的大凤凰花树后面。
他早上四处走走,而这将离苑与两宫极近,他刚走到这里,就被火红的大凤凰花树吸引了。
他们一族的族殿,就坐落在开满红白凤凰花的桐山上,凤凰花是他最喜欢的花之一,另一种是栀子。
于是珩澈坐在凤凰花树下怔怔想着,没想到听到一阵动静,同时心头传来熟悉的悸动与欣喜。
“……”
他暗道不好,往四周一看,正好看到了凛乌对着阳光摊开手掌,光影错落在凛乌那张绝美的脸上。
偏偏凛乌还笑了笑,让珩澈不受控制地心神一颤。
珩澈险险转过头来,深深吸了几口气,又呼出。
是凛乌!
怎么就这么巧?
珩澈恨不得当场化为空气。
剑风声起,现在珩澈贸然出去怕扰了凛乌兴致,不出去又怕被发现后无以解释。
池台上的凛乌倒没有那么多八啊九啊的想法,在不大的池台上舞着剑。
一他身雪白,唯有腰间坠支红羽,随风飘动,惹人注目。
荷花摇曳,像是在附和他变换不断的步伐,以舞为主,剑招为辅,柔中带刚,灵巧而有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珩澈又不由自主地探出头来看。
那人一挥一撩间挥洒肆意,一刺一点如拨开云雾的光芒,随剑尖倾泻出灿烂。
铃铛声在剑与舞中穿插起伏。
——凛乌的左耳、右手腕、左脚踝上,各有一只小银铃,珩澈看不出那是什么灵器。
最后,凛乌挽着剑花将剑收至身后,衣裳也在空中划出近乎完美的弧线,又紧接着,几乎没留间隙地舞出云剑,随着剑的旋转下落,凛乌宛如降世神明。
却在完全落下前那一瞬,猛地向前斩去,剑尖一点,挑起一朵荷花掠至空中。
手腕一转,使花瓣尽散,如谢幕般,自他上方落了下来,同时再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
珩澈愣愣地看着,直到凛乌停下,他都没有收回自己有些灼热的目光。
经此一舞,池台上的人面色微红,双唇抿了抿,柔暖的阳拥着他的一身雪白,鲜红的尾羽坠在腰间,显得格外昭然。
轻风吹起他银色的发丝和腰间红羽,他站在这里那一刻起,就比阳光还要耀眼,比荷花还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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