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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便说有时候分不清大明朝谁是君、谁是臣,大臣们每日要求父皇这样、要求父皇那样,可一旦他们遇到一两处不如意的地方,动辄请辞、致仕,仿佛……”
太子眼神转了转,说出了杀人诛心之语,“仿佛皇帝都得听他们的。”
这话不仅说给刘大夏听。
这些重臣都是。
“都说说吧。
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弘治抚了抚额,明显是头痛了。
刘健心中早就有腹稿,马上进言:“陛下,微臣以为浙江布政使李俨才等人虽有送白银十八万两入京的打算,可所送之人,并不一定是刘尚书,即便是,以微臣对刘尚书的了解,这银子也必不会收。
因而,浙江贪墨一案属实,但与刘尚书并无关联。
且,若是如此定罪,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各地官员想要行贿之官员,不知凡几。
总不能他们动了这个念头,刘尚书就要跟着一同获罪。
因而微臣觉得,如此便重处朝廷的兵部尚书,恐会引起非议。”
这个内阁首揆本来不是急性子,但他不能眼看这个局势恶化而不加缓和。
就如他之前劝朱厚照的那样,
刘大夏是三朝老臣,用‘还没收的银子’就把他给撸了,实在不妥。
说完,他还看向朱厚照,恰好目光对视上了。
其实刘阁老本不必这么忧虑,
因为朱厚照已经表达过,与争赢刘大夏相比,整顿浙江的官场显然重要的多。
刘大夏对东宫又构不成什么威胁。
朱厚照现在的权力、地位都稳的很,所以他需要做点靠谱的事,而不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为首要。
刘健的话大约也合了皇帝的意,
因为细究起来,刘大夏确实没有什么重罪,毕竟那十八万两他还没收,至于说太子与民争利,那至多就是人糊涂些,给浙江的这些‘贪官’骗了。
于是皇帝转而问道,“太子,你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朱厚照回道:“官员贪墨如何处置,祖宗已有成例,只需按律处罚即可。”
皇帝关心的其实是刘大夏。
但太子说的是浙江的那些官员。
其实,乾清宫的这暖阁里,又有几个是预计到太子的心思的?所以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诧异。
君君臣臣、君子小人的这套把戏,他是真的没兴趣。
皇帝追问:“朕,是说刘大夏之事。”
“刘尚书如何处置,儿臣没有意见。
儿臣原本就是来向父皇禀告浙江窝案一事的。”
刘大夏此时顿悟开来,
东宫竟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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