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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缠的衣角就像是被生硬扯开的两双手,再也触碰不到。
“是我僭越,从未过问你的心意。”
一只手突然就摁住我的脑袋,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了。”
“明明……,本就是我……是我胆小怯懦,是我……自私自利。
你早就说过的,我们……”
他急匆匆地想要把话说尽,却又磕磕绊绊,每句话都说得不够利索。
我着急想要挣脱他的手,想要告诉他,这都不是他的错。
他很好,自小就很好!
“别动!”
他低吼,胸膛起伏不定,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和我说了一句重话。
“我们,就到这里了。
赵谖,你要好好的。”
他终于把话说尽,手却没有移开。
你很好!
没有我,你本就值得更好的!
我才是那个胆小怯懦,又自私自利的人啊。
他掌心的温度就像是夕阳余晖,浓烈得让人难以招架,伴随着的细微颤抖传递到我的眼睫,更让我心神不安。
“宋观棋,你很好。”
我抬起头,他的手就这样滑落下去,“只不过,我们只能到这一步了。”
我微扬着下巴,克制心底涌进来的苦涩和不忍。
他同样看着我,金灿灿的余晖朦胧了他的轮廓,平添了几分柔和的光晕。
年少时,我喜欢在院子里画画。
黄昏时候,他总是喜欢翻坐在院墙上。
有时候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和我聊些趣事打发时间,有时候会给我带新奇玩意儿和一些吃食给我解闷。
他看上过我的砚台,求了我好些天,我才不情不愿地送给了他。
他还起了同我一起画画的心思,坚持了好久好久。
有一天,他喜滋滋地摸出一副女子肖像画给我瞧,让我猜猜画的是谁。
我着实不能把这个脸若洒满芝麻的炊饼,发如干枯毛躁的杂草,眼同绿豆的画,同任何一个人联系起来。
直到他把画拿到我脸侧,嘴里念叨着:你看这颗小痣,难道不是点睛之笔吗?哎呀,就不该没干的时候卷起来的,好像有些分辨不清。
我气得一个月没理过他。
他是拿什么时候哄我来着?
好像只是给我唱了一个月的歌。
后来他还问过我会不会画人物肖像,得空给他画一幅,让他品鉴品鉴。
我那时候正在画给外公的锦绣山河图,压根儿没时间给他画。
我还记得前年上巳节,因发着烧我没能出去凑热闹。
黄昏时候,稍微好些了,就坐在廊下发呆。
那时候,他翻过院墙见我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索性就骑坐在院墙上,对着廊下的我一阵阴阳怪气。
他先是骂我不听话非要半夜喝酒吹风,染上风寒是活该。
又同我说今日有多热闹,我没去开开眼界,真是没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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